最具实力派作家“韵心独韵”又一新作《明珠冤影》,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苏明珠永琰,小说简介:《明珠冤影》讲述了江南织造苏文渊之女苏明珠,在父亲遭人诬陷后,入宫为父申冤,并由此卷入宫廷斗争的故事。...
苏明珠永琰是军事历史《明珠冤影》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去年这个时候,她还托人给我捎信,说秋天受了风寒,夜里总咳得睡不着,连绣活都做不了。可我在宫里,连出宫的牌子都拿不到,后来赶上太后生辰,宫里忙得脚不沾地,连捎信的人都找不到了。现在都快半年了,我连她是好是坏、还在不在苏州都不知道……玲玉”两个字像颗石子,猛地砸进苏明珠的心里。她骤然想起父亲信里的话——...
精彩章节试读
苏明珠住进漱芳斋后,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每日天刚蒙蒙亮,她便提着青瓷小壶,借着去御花园采荷花晨露泡茶的由头,绕到西侧角门附近——那里常有江南织造府派来的旧人等候,悄悄递上打探管家下落的消息。
傍晚回到住处,她便关紧门窗,将父亲信中手绘的京城街巷图铺在桌上,就着一盏油灯反复琢磨,指尖在“崇文门内大街琉璃厂”等标记处来回摩挲,生怕错过任何线索。
漱芳斋的宫女玲儿,却总像阵及时雨般绕在她身边。
清晨苏明珠刚起身,铜盆里己盛着温热的井水,水面飘着几片新鲜的薄荷叶;午后日头最毒时,玲儿会端来冰镇的酸梅汤,碗底还沉着几颗去核的蜜饯梅子;连苏明珠夜里挑灯到三更,玲儿也不回自己的偏房,就坐在一旁的小凳上,默默帮她添灯油、理纸页。
可苏明珠总觉得这份热络里藏着些不自在——玲儿看她的眼神,常带着一丝转瞬即逝的审视,比如她接过旧人递来的纸条时,玲儿总会借故去院外折桂花;她对着街巷图出神时,玲儿也会看似无意地问一句“姑娘在看什么有趣的画儿”。
苏明珠心里清楚,深宫之中,没有无缘无故的亲近,只是那时还没料到,玲儿每晚都会借着倒夜香的机会,绕到宫墙根下,将她当日的行踪一字不落地告知阿勒泰派来的暗线。
这天午后,苏明珠从宫外回来,刚踏入漱芳斋的月亮门,就听见正屋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像檐角垂落的雨珠,细碎又揪人。
她轻轻推开门,只见玲儿坐在靠窗的梨花木桌边,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桌上放着一方素色细绢帕子,早己被泪水浸得透湿,连帕角绣的小兰花都晕成了浅灰色。
苏明珠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放得极柔:“玲儿,怎么哭了?
是不是宫里有人给你气受了?”
玲儿慢慢抬起头,眼眶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说话就带着浓重的鼻音:“姑娘,我……我想我妹妹玲玉了。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托人给我捎信,说秋天受了风寒,夜里总咳得睡不着,连绣活都做不了。
可我在宫里,连出宫的牌子都拿不到,后来赶上太后生辰,宫里忙得脚不沾地,连捎信的人都找不到了。
现在都快半年了,我连她是好是坏、还在不在苏州都不知道……玲玉”两个字像颗石子,猛地砸进苏明珠的心里。
她骤然想起父亲信里的话——十年前江南发大水,苏州城郊的布庄被洪水冲垮,账房先生林德安为了抢出账本,被塌下来的房梁砸中,没撑过三天就走了,留下两个女儿,大的叫玲儿,小的叫玲玉。
父亲见姐妹俩无依无靠,便把年幼的玲玉接回苏府收养,玲儿则被远在京城的舅舅接走,后来听说进了宫当差。
苏明珠的心猛地一跳,试探着问:“你妹妹叫玲玉?
你们老家是不是在苏州府城郊,以前家旁边有棵老槐树?”
玲儿猛地抬头,眼泪都忘了擦,一双红肿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声音都在发颤:“姑娘,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连我家旁边的老槐树都知道?”
苏明珠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玲儿的指尖粗糙,带着做粗活留下的薄茧,让苏明珠想起小时候母亲教自己绣花时,指尖被针扎出的小血点。
她轻声说:“玲儿,你还记得十年前那场大水吗?
你父亲林先生是城郊‘福兴布庄’的账房,那天水都淹到门槛了,他非要回去拿布庄的账本,结果房梁塌了……后来你被舅舅接去京城,你妹妹玲玉,是我父亲苏文渊接回苏家养着的,这十年一首住在我们府里。”
这话像一道惊雷,让玲儿瞬间僵在原地。
她怔怔地看着苏明珠,嘴唇动了好几下,眼泪却先一步汹涌地流了下来,这次的哭声里多了激动与不敢置信:“你……你是苏大人的女儿?
明珠姑娘?
我记得玲玉信里提过你!
她说你待她极好,冬天会把暖手炉让给她,还教她读诗写字!
那玲玉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不是还在苏府?
有没有人欺负她?”
“玲玉好着呢,”苏明珠想起在家时的光景,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性子文静,却比谁都要强。
去年你说她得风寒,我母亲特意请了苏州最有名的张大夫来府里,每天让厨房炖冰糖雪梨羹,还在她房里放了炭火盆,怕她冻着。
她最喜欢跟在我身后,我在书房读诗,她就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磨墨,墨条磨得均匀,连一点渣都没有;我跟邻家的阿栀、阿砚去私塾找周先生问字,她也会提着小竹篮,里面装着我母亲做的桂花糕,一路小跑跟着我们——阿栀总笑她是‘小尾巴’,她也不恼,就把桂花糕塞给阿栀,让她别再笑了。”
苏明珠的话像把钥匙,一下子打开了玲儿深埋心底的记忆。
她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浓浓的怀念:“我记得!
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每到学堂放课,就会牵着我和玲玉去私塾外听周先生讲课。
周先生特别和蔼,夏天会从袖袋里掏出薄荷糖,分给我们这些蹲在墙根的孩子;冬天他见玲玉冻得缩脖子,还把自己的暖手炉给她抱。
有一次先生出题考我们,让对‘春风吹绿江南岸’的下联,我想了半天,小声说‘夏雨打红石榴花’,先生听见了,还摸着我的头夸我‘心思巧,懂景致’!
后来父亲走了,我跟玲玉分开时,她还拉着我的衣角说‘姐姐,我等你回来带桂花糕’……我总想着,等我在宫里熬出头,当上女官,就能接她来京城,可没想到……可你不知道,你一首被阿勒泰骗了!”
苏明珠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握着玲儿的手也紧了些,“诬陷我父亲私吞织造银款、暗通前朝旧部的,就是阿勒泰!
去年他以‘周转军需’的名义,从织造局借走了五万两银子,还逼我父亲替他隐瞒。
今年年初风声紧了,他怕事情败露,就先下手为强,买通官员弹劾我父亲!
他让你监视我,就是怕我找到证据翻案——你想想,要是我父亲真的被定罪,苏家倒了,玲玉在江南无依无靠,阿勒泰为了斩草除根,会不会对她下手?”
玲儿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被寒霜冻过的纸。
她猛地想起,阿勒泰派来的人每次找她,都用“帮你找妹妹以后让你当女官”哄她,可她问了好几次玲玉的消息,对方都含糊其辞,只催着她多盯着苏明珠。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苏明珠的裙摆,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这次却满是悔恨:“苏姑娘,我错了!
我不该贪那些好处,不该帮着坏人害你父亲!
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阿勒泰把借据藏在他府里书房的暗格里,就在书架第三层‘史记’的后面,还派了两个带刀的护卫日夜看守!
而且……而且他还跟宫里的丽贵妃勾结,说要趁着下个月皇上南巡,在通州到天津的路上设埋伏,用火药炸皇上的御驾!”
苏明珠闻言,只觉得心头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她原以为只是父亲一桩冤案,没想到竟牵扯到谋害皇上的大逆之罪。
她连忙伸手扶起玲儿,眼神变得格外郑重:“玲儿,你能醒悟就好。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些消息告诉皇上,既能洗清我父亲的冤息,也能保住皇上的性命。”
玲儿用力点头,泪水从脸颊滑落,却不再是软弱的哭腔,眼中渐渐燃起坚定的光——她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不仅为了苏明珠,更为了远在江南、还在等着她回去的妹妹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