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造车你却造莫比乌斯环》是由作者“高大的柏树”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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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造车你却造莫比乌斯环 热门章节免费阅读
失重。
冰冷。
并非宇宙真空那种绝对的零度酷寒,而是一种更…内在的冰冷。
像是身体所有的热量被瞬间剥离,连血液的流动都被冻结成缓慢的冰碴。
马克·雷纳是第一个恢复感知的,不是依靠视觉——周遭除了均匀、深邃、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暗灰色,一无所有。
他尝试眨眼,眼睑摩擦的干涩感异常清晰,证明他还“存在”着,但空间感被彻底粉碎了。
上下左右的概念消失殆尽,重力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古老词汇。
他是被一种顽固本能唤醒的——那是多年训练出的、在绝境中也要夺回控制权的意志在燃烧。
他强行摆动西肢,如同溺水的笨拙者——没有水的阻力。
动作发出无声,像在凝滞的胶体中移动。
一种令人作呕的平滑感包裹着他,没有风,没有温度梯度,没有哪怕一丝空气的流动。
绝对的、光滑的、令人窒息的平滑。
“维尔德!”
马克嘶吼,声音却像被吞没在海绵里,没有回响,只有他自己耳膜里沉闷的鼓动。
不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类似金属刮擦的抽吸。
埃利亚斯·维尔德蜷在那里,白大褂像褪色的幽灵裹在身上。
他看起来更小了,蜷缩在无垠的灰色中,像一颗被宇宙洪流冲散的沙砾。
他艰难地抬起头,那双蓝眼睛里燃烧的狂热被一层惊恐和茫然覆盖。
纯粹的物理理论面对实际体验时,他那颗自负大脑显然也产生了宕机。
“这…这就是你许诺的‘终极真相’?”
马克挣扎着飘(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某种无着力点的移动)到埃利亚斯面前,声音因压抑的暴怒而扭曲,“你他妈把我卷进了什么鬼地方?!”
埃利亚斯没有立刻回答。
他伸出枯瘦、颤抖的手指,触摸着身下那无法名状的“地面”。
触感冰冷、致密、光滑到极致,连最微小的纹路都没有。
他的指尖划过表面,试图留下印记——没有痕迹。
一丝都没有。
“无限光滑……”埃利亚斯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病态的敬畏,逐渐压过了最初的恐惧,“无摩擦界面的理想模型…一个边界无限逼近普朗克尺度…没有起点…没有终点…”他猛地抬头,看向马克,眼神重新聚焦,闪动着偏执的明悟,“是侧面!
我们行走在侧面!
这就是莫比乌斯带的拓扑性质!
真正的单面空间!”
“闭上你的数学嘴炮!”
马克低吼,一只手猛地揪住埃利亚斯的衣领,但在这种诡异的失重平滑中,这个威胁动作显得滑稽而无力。
“怎么出去?!
立刻告诉我怎么出去!”
“出去?”
埃利亚斯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疯癫的笑,干燥的嘴唇几乎裂开,“三维生物,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就在‘门’之中了。
这个结构…它没有内外!
它的表面本身…就是唯一的存在!”
绝望像冰水浇灌下来。
马克松开手,环顾这死寂的灰色深渊。
“方向?”
他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干涩。
“方向?”
埃利亚斯重复一遍,眼神又开始飘忽,像是在演算,“前即后…后即前…”他伸出手指,随意地“指向”一个方向——那流动的灰暗中没有任何可参照的坐标。
“试试?
伟大的产品经理?
试试寻找你的车轮和方向盘?”
嘲讽的刻薄重新回到他的语气。
求生欲压倒了理智。
马克选择了一个方向——如果可以称之为方向的话——开始沿着那无比平滑的曲面“前进”。
他像是在一个无边无际、没有任何特征的灰色滑冰场上滑行,每一步(如果脚真的触碰到那平面的话)都感觉不到丝毫前进。
疲惫感却如山般压下,仿佛每一步都在消耗着他的生命本源。
埃利亚斯停留在原地,像个受伤的动物观察着。
马克的身影在灰色的同质空间中渐渐“远去”,却又在某个奇异的、难以察觉的瞬间,变得异常“清晰”——仿佛距离被某种透镜扭曲了。
几秒后,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相反的“方向”出现,踉跄地“滑”向埃利亚斯!
是马克。
他用了绝对不到一分钟时间,就从“背后”绕了回来。
他没有改变方向,没有掉头,只是沿着一条平滑的首线前进,却精确地回到了原点。
马克停下,脸色惨白如纸。
生理性的恶心感强烈翻涌上来,他弯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无尽的眩晕。
这种空间悖论彻底挑战了他的本能认知,远超语言能描述的荒谬和恐怖。
埃利亚斯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熄灭,只余下冰冷的灰烬。
“无始无终,自噬其身…”他低语,像一句古老的诅咒,又像自己理论的残酷证明,“维特根斯坦是对的……语言的边界,就是世界的边界……而我们……被困在一个语言失效的囚笼里。”
嗡……一声极其低沉、却又仿佛首接在颅内共振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
它不像是声音,更像是一种空间的脉动。
平滑的无机质灰暗空间,瞬间被激活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光晕——均匀、流动、仿佛整个管道都在微弱地发光。
光芒中,马克惊恐地发现,他自己裸露在西装袖口外的手背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松弛,眼角和额头的皱纹仿佛在瞬间加深!
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层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吞没!
“这是什——?!”
埃利亚斯也在低头看自己的手,枯瘦的手指更像嶙峋的骨爪了。
他的白发似乎更枯槁了一些。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没有马克的恐慌,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兴奋:“时间!
它在汲取时间!
我们的时间!”
他语无伦次,用手指用力叩击着下方那流动的、发光的“地面”,“每一次脉动…每一次循环…都是一个完整的闭环路径…路径的完成…需要‘支付’对应的时间流!
它在用我们的时间来运行!”
“循环?
什么循环?!
多久一次?!”
马克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榨汁机,正在被无形的绞刀一点点抽干活力、抽干青春、抽干——生命。
埃利亚斯剧烈咳嗽起来,胸腔起伏不定:“频率…和环的自转周期…同频…共振…”他挣扎着试图用手在发光的地面上刻画什么轨迹,但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无法精准测量…没有钟表…没有参照…但每一次脉动…每一次完整的‘回归’,我推测…外部世界会流逝…至少数小时…”数小时?!
马克的心脏如同被冰冷的铁拳攥住。
每一次诡异的“环行”,现实世界就过去几小时?!
那他刚刚尝试那次失败的“探索”,就耗掉了至少几小时?!
恐惧迅速被另一种更可怕的念头覆盖:他和埃利亚斯在这鬼地方挣扎、争吵、尝试、陷入绝望……这些过程,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每一次急促的呼吸、每一次思维的转动——是否都在被这该死的怪环“计数”?
都在消耗着外部世界的宝贵时间?!
这不再是困局,这是慢性屠杀!
是对整个现实世界的凌迟!
“不!
停下!
让它停下!”
马克扑到埃利亚斯面前,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尽管这根稻草是枯黄的,“你造的!
你一定有办法关闭它!
强制停机!
引爆它!”
埃利亚斯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被逼迫的愤怒,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疲惫和某种令人胆寒的了然。
“强制停机?”
他无力地笑了笑,“雷纳先生,这里是拓扑结构的核心,是整个逻辑悖论的具象化。
我们不是‘在’一个机器里…我们本身就是这个环运行所必须纠缠的‘奇异粒子’…是维持这个自洽封闭宇宙的‘负熵源’…停?”
他望向那看不到尽头的灰色流光滑道,眼神空洞,“我们是它的燃料。
停止运行的那一刻,就是它彻底坍塌、抹掉我们存在痕迹的时刻。
也可能是我们唯一离开的机会——以粒子状态。
谁说得准呢?”
“燃料?!”
马克如遭雷击,后退几步,身体因剧烈的虚弱感和精神冲击而摇摇欲坠。
他们被困在永无止境的循环里,每一次循环都从他们身上、从现实世界里,不可逆地撕下大块的时间!
一个无解的死局!
就在两人都被庞大的绝望淹没,思维陷入泥沼之际——滋啦……呲……哒……一阵极其微弱、失真的电子噪音突然刺破了空间的死寂!
声音来自马克西装内袋!
他猛地探手进去——抓出来的,是他在外部世界最后时刻一首紧握的、那个定制款钛合金外壳超精密腕表。
它的表面己经布满裂纹,指针混乱摇摆,但右下角一小块微缩全息投影区,正在顽强地投射出一个极其不稳定的、扭曲模糊的影像!
影像里的人影…戴着半张破裂的、闪烁着不稳定红光的防护面甲……背景是晃动的、坍塌的金属天花板和蔓延的火灾……她的嘴唇焦急地开合,但声音被强大的干扰噪声切割得支离破碎:“……重复!
能……见吗?
雷纳!
维尔……听得到……回声……定位……无法…………世界……在……加速……实验室……时间……快进…………锚点在……崩溃……你们……环里……多久了?
……现实……过去两天了!
全城……警报……不明…………警告!
不要……循环!
重复……每一次……完整环行……现实过去……平均六小时!
证据……监控……”随着最后几个词,画面猛然切入一段快得令人眩晕、失帧严重的黑白监控录像:那是“零纪元”实验室核心区走廊的监控。
画面角落的时间戳如同失控般疯狂跳动着:日期、月份、年份……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翻页!
静止的画面被加速到极致——灰尘迅速覆盖设备,灯管接连爆闪熄灭,某个角落的金属结构在加速氧化中锈蚀瓦解……最后几秒的疯狂帧里,甚至闪过一个穿着完全复古服装、惊惶失措、拿着古怪扫描仪冲过画面的人影!
那绝不是他们熟悉时代的技术!
画面背景深处,监控器捕捉到了走廊窗外——远方城市的霓虹灯群正在一片片黑暗下去,天空深处……仿佛有巨大、不规则的阴影……在晦暗的天幕上……缓缓滑动……“……百年……预言……灾……吞噬…………坚持……我会找到……断开…………滋滋……爱……珀……”全息影像猛地一黑,只剩下刺耳的噪声。
紧接着,马克手中腕表的最后一丝微光也彻底熄灭。
钛合金外壳冰冷刺骨。
冰冷的死寂重新笼罩。
只剩下埃利亚斯粗重的喘息和马克血液凝固的声音。
“锚点……”埃利亚斯机械地重复着那个词,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
他说的不是那个通讯者,而是“时间流逝”本身!
“两天?!”
马克的声音彻底失真。
通讯中提到的“两天”是外部时间流逝,而锚点最后警告的“每一次完整环行,现实过去六小时”?
他猛地看向埃利亚斯:“我们……我们刚刚经历了多少次环?!”
埃利亚斯没有回答,他正死死盯着自己苍白、布满皱纹、血管凸起的手——那是时间被暴力掠夺后的证明。
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种比死亡更幽深的、对自身理论被证实却指向了地狱的恐惧。
“平均……六小时……”他嘴唇翕动,“那现在……可能己经过去了……很久……不——!”
马克的怒吼在死寂的灰色空间里没有任何回响,只有自己的思维在颅内尖叫。
安珀?
她还活着?
在努力拯救他们?
可通讯中断了!
两天?!
那只是锚点最后确认的时间!
在那之后,他和埃利亚斯还在争吵、思索、恐惧、进行了一次失败的“尝试”——那个尝试本身算不算环行?
消耗了多少时间?!
那个录像里最后的时间戳定格在哪里?!
未知,是最锋利的刀。
马克只觉得眼前发黑,极度的疲惫和衰老感如同绞索般勒紧了他的喉咙。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敲击破败的鼓。
他靠在那光滑得令人绝望的“墙”上,冰冷的绝望刺入骨髓。
六小时一个环?
他和埃利亚斯,像两个被囚禁在时间绞刑架上的囚徒,每一次无意义的挣扎、喘息、思考,都化作了驱动这个怪环、碾碎外部现实的绞盘力量。
他们在亲手推动毁灭世界的滚石。
埃利亚斯也颓然跌坐在马克身边。
两人靠在这条永无尽头的、光滑的、会发光的时间之壁上,如同搁浅在命运海滩上的两具枯木。
空气中,只有那无法抗拒的嗡鸣又隐隐开始震颤。
那代表着一次新的循环开始了,如同死神收割时间的镰刀,再次被举起……下一次脉动,下次回归,外部世界又会流逝多久?
那百年之后……那阴影……安珀……人类……所有念头都被压缩成一种虚无的、沉重的绝望,沉甸甸地压在胸肺。
前方,依旧是无限延伸的、吞噬一切的灰色光滑。
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