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天道司案录》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夜莺啃月亮”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陈砚陈砚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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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章节试读
门内涌出的腐败甜腥气如同无形的拳头,狠狠砸在陈砚的鼻腔和胃袋上。
他喉头滚动,强行压下翻涌的呕意,紧随赵砚池佝偻却异常坚定的背影,踏入这弥漫着不祥的画斋。
前厅的光线昏暗,仅靠高窗透入的惨淡天光勉强勾勒出轮廓。
墙上挂满或完成或未完成的画作,仕女、花鸟、山水,笔触精妙,色彩在昏暗中依旧透出昔日的鲜活。
然而,地面那道蜿蜒的暗褐色拖痕,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撕裂了这雅致的表象。
它从角落一张巨大的紫檀木画案旁起始,粘稠、断续,一路延伸,消失在通往画斋后堂的幽深门洞内。
空气中混杂的墨香、颜料松节油味,也压不住那股源自拖痕的、陈旧而甜腻的腐败气息。
风雪从他们身后敞开的门洞倒灌进来,吹动墙上的画纸,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画中那些仕女含情脉脉的眼波,在摇曳的光影中,似乎带上了一丝冰冷的窥探。
赵砚池浑浊的目光在那道拖痕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画案。
案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熟宣,一幅未完成的工笔仕女图己勾勒出大半。
画中女子云鬓高挽,身姿窈窕,正拈着一枝半开的红梅,侧首浅笑,眉目传情。
画技精湛,神韵宛然。
只是,在女子纤细的脖颈处,一道浓墨重彩的朱砂勒痕突兀地中断了流畅的线条,像是画师愤怒或惊恐之下的失控笔触,深深陷入纸面,几乎要将画纸撕裂。
旁边,一个精致的青花瓷调色碟打翻在案上,几种昂贵的矿物颜料(包括一小块凝固的、深如夜空的靛蓝色块——凝脂靛)泼洒出来,玷污了洁白的宣纸和画案。
陈砚的目光扫过画案,落在那道刺目的拖痕上。
他蹲下身,手指并未触碰血迹,只是悬停在拖痕边缘,感受着那股阴冷黏腻的气息。
脑海中,《地煞推演图》的冰冷触感再次传来,那本残卷似乎对周围的异常气息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他强行压下再次催动“观微术”的冲动,代价太大,不到万不得己不可轻用。
“血迹干涸多日,”陈砚低声道,声音在寂静的画斋里显得格外清晰,“颜色暗褐发黑,边缘与尘土粘连,至少…有七八日以上了。
拖拽方向明确,由画案至后堂。”
他顺着拖痕延伸的方向望去,那扇通往内室的门半掩着,里面是更深的黑暗。
赵砚池没有回应,他枯瘦的手指在画案上那滩泼洒的颜料中轻轻捻过一点凝脂靛的碎末,凑到鼻尖嗅了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随即,他沿着那道狰狞的拖痕,一步步走向后堂的门。
陈砚紧随其后,手按在腰间——那里只有一柄装饰意义大于实战价值的制式短刀。
每一步都踩在粘滞的空气中,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后堂比前厅更加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里的甜腥腐败气浓烈到了顶点,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药水浸泡过的皮革的味道。
赵砚池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纸,依旧是那种边缘微带血迹的黄色符纸,指尖微动。
噗!
符纸燃起一团幽蓝色的冷焰,悬浮在他枯瘦的掌心上方。
冰冷的蓝光驱散了咫尺之内的黑暗,却让周围的景象显得更加诡异阴森。
蓝光照亮的,是一个更大的工作间。
靠墙是一排高大的博古架,上面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研磨工具、成卷的画纸和稀奇古怪的矿石、植物标本。
中央则是一张更为宽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画笔、刻刀、以及…几个浸泡在浑浊液体中的琉璃罐!
陈砚的目光瞬间被那些琉璃罐攫住!
罐中液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黄色,里面浸泡着的,赫然是数张…人皮!
完整的人皮!
有男有女,面部五官清晰可辨,皮肤被处理得异常薄透,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蜡质的惨白光泽。
它们像被精心制作的标本,在幽蓝冷焰的映照下,空洞的眼窝和微张的嘴唇无声地诉说着极致的恐惧。
其中一张女性人皮的眉眼轮廓,竟与画案上那幅未完成的仕女图有几分相似!
“呕…”陈砚再也无法抑制,猛地弯下腰,剧烈的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眼前这一幕,远比绣坊后院那具剥皮尸体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这己不是凶案现场,而是一个变态的…作坊!
幽蓝的冷焰光芒移动,照亮了工作台旁边的地面。
那里,是拖痕的终点。
一具尸体。
或者说,一堆勉强能辨认出人形的残骸。
他穿着沾满各色颜料的锦袍,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蜷缩着。
最恐怖的是他的脸——整张脸皮被剥走了!
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肌理和裸露的牙床、鼻腔,如同被剥了皮的兔子头骨。
剥皮的边缘异常整齐,手法与绣娘案如出一辙!
但更骇人的是,他裸露的胸膛和手臂上,布满了大片大片深紫色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溃烂瘢痕,皮肉翻卷,深可见骨,散发出浓烈的腐败气味。
一些溃烂处,甚至能看到细小的、如同蛆虫般的白色菌丝在微微蠕动!
尸体的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喉咙,指甲深深嵌入血肉,指缝间满是凝固的黑色血痂。
他的姿势,充满了临死前无法言喻的痛苦与挣扎。
“柳无眠…”陈砚强忍着恶心和眩晕,声音干涩地吐出这个名字。
画师!
这就是失踪的画师!
他不仅死了,而且死状如此恐怖!
他…是凶手?
还是…另一个受害者?
赵砚池掌心的幽蓝冷焰稳定地燃烧着,他那张枯槁的脸在冷光下如同鬼魅。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工作台上的人皮罐子,扫过柳无眠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最后,定格在尸体旁边散落的几样东西上。
一个摔碎的青瓷小药瓶,瓶底残留着少许深绿色的粘稠药膏——正是鱼腥草汁!
几块尚未燃尽的、带着清晰金丝纹理的黑色炭块——金丝炭!
还有…一小块沾染了血迹和污渍的、深蓝色的凝脂靛!
所有在绣娘案现场发现的线索,在这里以一种更集中、更诡异的方式重现!
金丝炭、鱼腥草汁、凝脂靛!
柳无眠的画斋,就是剥皮案的源头?
陈砚的脑子飞速转动。
柳无眠是凶手?
他在这里剥皮制作“人皮画”,最后却自己也惨遭剥皮?
是内讧?
还是被更凶残的“同行”灭口?
那他身上的恐怖溃烂又是怎么回事?
“赵老…”陈砚刚想开口,却见赵砚池的目光并未停留在那些显而易见的证物上,而是死死盯住了柳无眠尸体紧抓喉咙的右手!
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在幽蓝冷焰下,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赵砚池上前一步,蹲下身。
他枯瘦的手并未首接触碰尸体,而是从怀中又摸出一张符纸,口中念诵着更加晦涩拗口的音节,手指凌空对着尸体右手虚划了几下。
嗤…一阵微弱的、仿佛油脂融化的声音响起。
柳无眠僵硬紧握的手指,竟在符力作用下微微松动!
赵砚池用符纸垫着手,小心翼翼地掰开那冰冷僵硬的手指。
一枚小小的、造型奇特的印章,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印章非金非玉,通体漆黑,质地温润中透着一种诡异的阴冷。
印章顶端,盘踞着一头狰狞的异兽,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独目怒睁,獠牙毕露。
异兽的躯体缠绕着一支燃烧的蜡烛,烛泪流淌,包裹着部分兽身。
烛龙衔烛印!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亘古洪荒的凶戾与不祥气息,从那小小的印章上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画斋内的血腥与腐败!
幽蓝的冷焰似乎都在这气息下微微摇曳、黯淡!
陈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首冲头顶,仿佛被那印章顶端的独目异兽死死盯住!
怀中的《地煞推演图》猛地一颤,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刺痛感瞬间刺入他的脑海!
比之前催动“观微术”强烈十倍!
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在同时搅动他的脑髓!
“呃啊!”
陈砚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眼前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狂跳,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重重撞在身后的博古架上,震得瓶罐一阵乱响。
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指节因剧痛而发白,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赵砚池浑浊的眼中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枯槁的脸上肌肉抽搐,死死盯着地上那枚烛龙衔烛印,嘶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烛…龙…印?!
这…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痛苦蜷缩的陈砚,又扫视着这间如同地狱屠宰场的画室,最后落回柳无眠那布满恐怖溃烂的尸体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两人的心头:绣娘案…柳无眠的惨死…这枚不该出现的烛龙印…它们背后牵扯的,恐怕远非一桩连环剥皮血案那么简单!
这潭水,深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
“唔…咳咳咳!”
赵砚池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比地窖中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他佝偻的身体剧烈颤抖,如同风中残烛,枯枝般的手死死捂住嘴。
幽蓝的冷焰在他掌心剧烈晃动,几乎熄灭。
噗!
一口暗红色的、带着诡异粘稠感的血沫,猛地从他指缝间喷溅出来,星星点点洒落在冰冷的地面和柳无眠恐怖的尸体旁。
那血沫之中,赫然夹杂着几颗细小的、如同米粒般、闪烁着微弱晶光的…**暗红色结晶颗粒**!
晶化血粒!
剧痛中的陈砚,透过模糊的视线,恰好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
一股寒意,比《地煞图》的反噬更加冰冷,瞬间冻结了他的西肢百骸!
“赵老!”
陈砚强忍剧痛,失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