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寒”的《寻迹者:从外卖箱到古董帝国》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暴雨倾盆的深夜,45岁的前技术主管陈实摔倒在送外卖的路上。超时罚款、客户辱骂的冰冷现实尚未散去,妻子催缴岳母30万救命手术费的短信,更将他彻底打入绝望深渊。一道诡异的闪电,将一个名为“文明遗泽”的冰冷系统劈入他的脑海——它能微弱感应被历史尘埃掩埋的珍宝,代价是透支生命。垃圾堆里豁口的粗瓷碗、泛黄的《金石索》旧书,成了他抓住的第一缕微光。一边是岌岌可危的家庭:妻子的愁苦、女儿的疏离、岳母垂危的病榻;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古玩江湖:知识的壁垒、奸商的陷阱、前上司的恶意构陷。从桥洞淤泥中慧眼识得被弃如敝履的永乐铜炉开始,陈实用外卖员的双腿丈量城市角落,以系统为引,以汗水为墨,在赝品风波中苦学蜕变。他拾起的不仅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更是破碎的尊严、消逝的亲情,最终从风雨飘摇的外卖箱里,筑起一座守护文明遗泽的帝国。这是一个小人物在绝境中,用知识、坚韧和一丝奇遇,完成的现实逆袭史诗。...
《寻迹者:从外卖箱到古董帝国》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陈实林秀珍是作者“范三寒”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看到陈实浑身湿透、沾满泥污、一瘸一拐的狼狈样子,还有那辆明显损坏的电动车,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回来了?摔了?”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责备,是更深沉的无力。“嗯,雨太大,路滑...
寻迹者:从外卖箱到古董帝国 热门章节免费阅读
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和一辆同样半残的电动车,陈实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回他租住的那个位于城市边缘、终年弥漫着潮湿霉味的城中村单间。
狭窄的楼道里堆满了邻居的杂物,感应灯时好时坏,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他用钥匙打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混合着廉价消毒水和久病老人特有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内灯光昏暗。
妻子林秀珍还没睡,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正就着台灯微弱的光线缝补女儿校服上刮破的口子。
她听到开门声,抬起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焦虑。
看到陈实浑身湿透、沾满泥污、一瘸一拐的狼狈样子,还有那辆明显损坏的电动车,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回来了?
摔了?”
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是责备,是更深沉的无力。
“嗯,雨太大,路滑。”
陈实低着头,不敢看妻子的眼睛,闷声回答。
他把坏掉的电动车艰难地挤进狭小的门廊角落,那沉重的保温箱被他下意识地护在身侧。
“人没事吧?”
林秀珍放下针线,站起身走过来,想帮他脱下湿透的雨衣。
动作间,露出了她超市工作服下,因为长期站立而有些浮肿的脚踝。
“没事,皮外伤。”
陈实躲开了妻子的手,自己胡乱扯下雨衣,湿漉漉地挂在门后挂钩上。
冰凉的衣服贴在身上,寒意刺骨。
“妈…睡了吗?”
他转移话题,声音有些发虚。
“刚打完针,睡下了。”
林秀珍的目光扫过他护着的保温箱,又落在他明显不自然的姿势上,眼神里充满了疑问,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家里的气氛沉闷得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让人窒息。
“小雨在里屋写作业。”
陈实“嗯”了一声,默默走到狭窄的卫生间,拧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
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冲刷着他手上的污泥和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他看着镜中那个眼窝深陷、胡子拉碴、鬓角霜白、写满狼狈的中年男人,陌生得让他心惊。
这就是他,45岁的陈实,一个连家都快养不起的失败者。
洗去大部分泥污,他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家居服。
保温箱被他悄悄提到了卫生间里,反锁上门。
狭小的空间里,混杂着沐浴露和垃圾的异味。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打开潘多拉魔盒,缓缓掀开了保温箱的盖子。
豁口的粗瓷碗、几本脏污的旧书、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静静地躺在摔烂的餐盒旁边。
在卫生间惨白的灯光下,它们显得更加破败不堪,与垃圾无异。
陈实的心沉了一下,难道真是自己脑子被雷劈坏了?
产生了幻觉?
他不死心,强忍着那股混合的异味,拿起那个豁口碗。
碗很沉,胎体厚重,颜色灰扑扑的,釉面粗糙,布满划痕和使用痕迹。
豁口处参差不齐。
他仔细地用水冲洗掉表面的泥污。
随着污垢褪去,碗的内壁似乎显露出一些模糊的、青蓝色的简单纹样,像是随意勾勒的花草,笔法稚拙。
釉色在灯光下透出一种温润的旧气,不像新瓷器那么刺眼。
碗底没有款识,只有一圈粗糙的涩圈。
“这…能是什么?”
陈实皱紧眉头,他完全不懂瓷器。
这碗看起来就是个老点的、不值钱的粗瓷碗,旧货市场可能几块钱一个?
他失望地放下。
又拿起那几本旧书。
最上面一本封面破损最严重,书名己经看不清。
他小心地翻开湿漉漉、粘连在一起的扉页,泛黄的纸张上印着竖排的繁体字。
他勉强辨认出书名:《**金石索(影印本)**》。
下面几本分别是《**古泉汇**》和《**寰宇访碑录**》,都是影印本,纸张粗糙,印刷模糊,但保存还算完整,没有严重虫蛀。
陈实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些书名……听起来像是讲古董、钱币、碑刻的?
他虽然是工科生,但基本的常识还有。
这些书本身是影印本,不值钱,但如果内容是真的……或许……或许对他理解那个“系统”有点用?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拿起那个小铁盒。
铁盒锈蚀严重,盖子几乎锈死了。
他费了好大劲,用钳子才勉强撬开。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宝贝,只有几张同样发黄变脆、字迹模糊的旧单据,像是某种仓库的提货单或单票,完全看不清内容。
还有一枚黑乎乎、油腻腻的圆形金属片,像是某种机器的垫片或废铁。
看着这堆“破烂”,陈实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苦笑了一下。
这就是“文明遗泽”?
这就是他冒着被当成疯子的风险,在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希望”?
一个破碗,几本旧书,一盒子废品。
能值几个钱?
够他赔今晚的罚款和修车费吗?
够岳母一天透析的费用吗?
巨大的失落感和更深的疲惫席卷而来,比身体的伤痛更甚。
他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竟然会相信脑子里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彻底放弃,准备把这堆“垃圾”连同那个荒谬的系统一起抛到脑后时,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本《金石索》上。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那个系统能“感知”到它们,说明它们确实有点“东西”,只是自己不认识、不懂罢了。
如果……如果自己懂呢?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一星火花。
他想起自己当年学机械制图、啃复杂技术手册的劲头。
古董再难懂,难道比微积分、流体力学还难?
知识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挣扎着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本湿漉漉的旧书摊开在洗手台边缘,用纸巾尽量吸去水分。
然后,他拿起那个豁口碗,就着灯光,更加仔细地观察碗壁那模糊的青花图案和温润的釉面。
他不懂,但他开始尝试去“看”,去记住这些特征。
做完这些,他感觉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强烈的饥饿感伴随着眩晕袭来。
他扶着墙走出卫生间。
客厅里,林秀珍己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件没补完的校服。
灯光下,她的脸色蜡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的。
陈实默默走到厨房——那只是一个狭小的灶台角落。
锅里还剩一点冰冷的白粥。
他舀了一碗,没有热,就那么就着一点咸菜,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
冰冷的粥顺着食道滑下,带来一阵寒意,却稍稍缓解了胃部的灼烧感。
吃完,他轻手轻脚地走进里屋。
女儿陈小雨趴在堆满书本和试卷的小桌上睡着了,台灯还亮着,照亮她年轻却同样带着倦意的脸庞。
陈实走过去,想替她披件衣服。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女儿肩膀时,睡梦中的小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往里缩了一下。
这个微小的动作,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陈实心中最柔软也最痛的地方。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缓缓收回。
他默默地关掉了女儿桌上的台灯,只留下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没有睡床,家里只有一张大床,岳母睡在里面,妻子睡沙发。
陈实默默地从门后角落拖出一张旧折叠行军床,在狭小的客厅里支开。
躺下时,浑身骨头都在酸痛抗议。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听着妻子细微的鼾声和里屋岳母偶尔痛苦的呻吟。
脑子里一会儿是暴雨中的摔倒和客户的辱骂,一会儿是那冰冷的催款短信,一会儿是垃圾桶的恶臭和那个豁口碗模糊的花纹,一会儿是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最后定格在女儿那无意识躲避的细微动作上。
疲惫的身体渴望休息,但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岩浆。
他不知道自己捡回的那堆破烂到底有没有价值,也不知道脑子里那个“系统”是福是祸。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也许,那几本破书,就是他抓住的第一根稻草?
哪怕渺茫,也必须试试。
他摸出那个屏幕碎裂、边角磨损的旧手机,在搜索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极其缓慢地输入:“瓷器青花民窑鉴别入门”……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冰冷的夜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