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日月新天:大明太子逆父路》,现已完本,主角是朱标朱元璋,由作者“言少语寂”书写完成,文章简述:一梦惊醒,现代灵魂周明远竟成了大明太子朱标——洪武大帝朱元璋最器重,却也最不容“差错”的继承人。龙床锦帐,药香刺鼻。甫一睁眼,迎上的便是朱元璋那双洞穿九幽的鹰眸。那不是父亲看儿子的温情,而是帝王审视帝国重器的冰冷评估。每一道目光,都重若千钧,压得他灵魂欲裂。他继承了朱标的记忆与身份,更继承了这储君之位带来的无上尊荣与…致命枷锁。前路是洪武大帝以铁腕铸就的江山:重典治吏,人头滚滚;中央集权,乾纲独断;勋贵如虎,藩王环伺。而来自未来的灵魂,却深谙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下,潜藏着的帝国隐忧与历史定数。...
军事历史《日月新天:大明太子逆父路》,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朱标朱元璋,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言少语寂”,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他梦到奉天殿那冰冷高耸的盘龙金柱,父皇朱元璋高踞御座,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穿透层层迷雾,冰冷地锁定他,声音如同雷霆在殿宇中回荡:“汝…是谁?”巨大的恐惧攫住心脏,他张嘴想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画面陡然切换,是燕王府肃杀的演武场。朱棣一身戎装,手持长槊,立于猎猎旌旗之下,眼神锐利如刀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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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的探望并未持续太久。
他极有分寸,见朱标确实精神萎靡,言语间都透着浓重的倦怠,便识趣地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又仔细叮嘱了侍立的大太监王景弘几句,让他务必小心伺候太子用药安寝,言辞恳切,俨然一位情深义重、忧心兄长安危的好弟弟。
暖阁的门帘轻轻落下,隔绝了朱棣年轻挺拔的身影。
然而,朱棣留下的那份无形的压力,却并未随之消散。
朱标靠在枕上,闭着眼,看似虚弱无力,脑海中却如同烧开的滚水,激烈地翻腾着。
朱棣最后替他掖被角时,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擦过他放在锦被外的手腕。
那一瞬间的触碰,极其短暂,却带着一种…探询的意味?
朱标无法确定这是自己惊弓之鸟般的错觉,还是朱棣真的在试探什么。
但那份深植于历史认知中的警惕,却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他。
这位未来的永乐皇帝,他的野心和手段,是埋在洪武朝堂下最深的惊雷。
自己这个占据了太子躯壳的“异类”,在他眼中,是机会?
还是必须清除的障碍?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汹涌袭来,裹挟着灵魂撕裂的剧痛和身体深处火烧火燎的虚弱。
朱标再也支撑不住,意识在药力的作用下,如同断线的风筝,沉沉地向黑暗的深渊坠去。
这一次的昏迷,并非纯粹的黑暗。
无数破碎混乱的梦境碎片如同激流中的浮木,猛烈地撞击着他的意识。
他梦到奉天殿那冰冷高耸的盘龙金柱,父皇朱元璋高踞御座,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穿透层层迷雾,冰冷地锁定他,声音如同雷霆在殿宇中回荡:“汝…是谁?”
巨大的恐惧攫住心脏,他张嘴想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画面陡然切换,是燕王府肃杀的演武场。
朱棣一身戎装,手持长槊,立于猎猎旌旗之下,眼神锐利如刀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
他手中长槊首指,矛尖寒光闪烁,目标赫然是身着太子衮服的自己!
他想退,双脚却如同陷入泥沼,动弹不得。
又似乎是坤宁宫温暖的暖阁。
母后马氏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眼神里充满了慈爱,轻声细语:“标儿,我儿…你受苦了…” 那温暖如此真实,让他几乎想要落泪,想要扑进这唯一的避风港湾。
然而,母后的面容却在他靠近的瞬间变得模糊、扭曲,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消散在虚无里……这些光怪陆离、充满压抑与威胁的梦境碎片彼此交织、撕扯,让昏迷中的朱标也得不到片刻安宁。
身体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陷火海,在锦被中无意识地辗转反侧,发出断断续续、意义不明的痛苦呓语,额头上冷汗涔涔,浸湿了枕畔。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其低微、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如同细小的蚊蚋,钻入了他昏沉沉的意识边缘。
“……殿下这脉象…着实蹊跷…高热惊厥伤了元气不假,但这‘神思不定’之象,较之寻常受惊,更显…混乱驳杂…仿佛…仿佛魂不守舍…” 是孙太医那苍老而充满忧虑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面对未知恐惧的颤抖。
“孙院使慎言!”
另一个更显沉稳、却同样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是那个面皮白净的大太监王景弘,“殿下乃真龙血脉,自有上天庇佑!
此番不过是病势沉重,邪祟趁虚侵扰罢了!
你我身为奴婢,尽心侍奉汤药,助殿下固本培元才是本分!
那些玄之又玄、无凭无据的猜测,切莫再提!
若传到不该听的耳朵里…”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那戛然而止的尾音里蕴含的森森寒意,比任何明言警告都更让人心悸。
孙太医似乎被噎住了,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惶恐的吸气声。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公公教训的是…是老朽失言…失言了…” 孙太医的声音带着颓然和后怕,彻底低了下去。
脚步声响起,两人似乎离开了内室门口,交谈声彻底消失。
暖阁内恢复了死寂。
只有朱标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他的意识深处,却掀起了比之前任何梦境都更汹涌的惊涛骇浪!
魂不守舍!
混乱驳杂!
邪祟侵扰!
孙太医那压得极低、充满恐惧的“失言”,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朱标的心脏!
这个时代的人,对“离魂”、“邪祟”之说深信不疑!
一个太医,一个侍奉宫廷多年的老太医,竟然从他的脉象里诊出了“魂不守舍”的迹象!
冷汗瞬间浸透了朱标的中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比面对朱元璋审视的目光时更甚!
他以为自己只是需要扮演好“朱标”,却忘了这个时代自有它一套理解世界的逻辑!
身体的异常可以解释为病痛,精神的波动可以归咎于惊吓,但如果被扣上“离魂”、“邪祟附体”的帽子…那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焚香、符水、驱邪的法师…甚至更阴毒的手段!
朱元璋会容忍一个“被邪祟侵扰”的太子吗?
王景弘的警告犹在耳边。
传到不该听的耳朵里…那该是谁的耳朵?
除了那位掌控着无孔不入锦衣卫的洪武大帝,还能有谁?
他以为自己只是穿越成了太子,面对的挑战是朝堂权谋和父子博弈。
却没想到,这具身体本身,他灵魂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利剑!
孙太医的“失言”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他自以为还算安全的角落,瞬间将他推到了万丈悬崖的边缘!
朱标猛地睁开眼!
眼前依旧是那明黄色的织金锦帐顶,龙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狰狞。
喉咙里火烧火燎,干渴得如同沙漠。
他想唤人倒水,张开嘴,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水…” 他拼尽全力,终于挤出一个字。
一首侍立在床边阴影里、如同泥塑木雕般的大太监王景弘,闻声立刻如同最精密的机器被启动。
他没有丝毫多余的询问或关切,只是极其迅速地、悄无声息地转身,从旁边温着的紫砂壶中倒出小半盏温度适宜的清水。
他端着水盏,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动作轻巧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微微弯下腰,将水盏递到朱标唇边,眼神低垂,目光落在朱标干燥起皮的嘴唇上,神情专注而恭顺,仿佛刚才外间那段令人心悸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殿下,温水。”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朱标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着温润的清水。
水流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
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抬起,落在了王景弘低垂的脸上。
这个面皮白净、眼神精明的太监总管…他刚才在外间,是在警告孙太医,还是在…试探?
他此刻的恭顺,是纯粹的职责所在,还是另一种更深的、不动声色的监视?
就在朱标饮水的瞬间,王景弘那低垂的眼睑下,似乎极其短暂地撩起了一线缝隙。
那目光不再是恭顺的、专注的,而是像最细微的探针,极其精准、极其快速地扫过朱标喝水时的姿态、吞咽时喉结滚动的频率、以及眼神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惊魂未定!
那目光快得如同错觉,几乎在朱标察觉到的同时就己消失,王景弘的眼神重新变得低顺而专注,仿佛刚才那锐利的一瞥从未存在。
他轻轻移开水盏,用一方素白的丝帕,极其轻柔地替朱标沾了沾唇角。
“殿下可还要再用些?”
他轻声问,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恭敬。
朱标的心,却在这一刻,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这深宫之内,果然没有一寸安全之地。
太医的诊脉是刀,兄弟的探视是刺,连身边这看似恭顺的奴婢,眼神里都藏着刮骨的钩子!
他缓缓摇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翻腾的惊惧、疑虑和冰冷的算计,死死地压在眼睑之下。
身体依旧虚弱不堪,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沉重的拖累感。
但一个念头,却在这极致的危机感中,如同淬火的钢铁,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硬: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扮演好“朱标”,活下去!
在这龙潭虎穴里,在这位千古一帝的眼皮底下,在这无数双或明或暗的眼睛注视下…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