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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霜誓约》是作者“想了半个小时也想不出”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奥罗拉塞西莉娅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我叹了口气伸手去合死者的眼皮。指尖刚触到那双冰冷的眼睛，灌木丛中突然爆发出桀桀怪笑，灰扑扑的身影如破布般飘落在尸体旁。见此，我迅速向后退去，那吸血鬼舔舐着嘴角的血沫，指甲深深扎进马车夫的手腕，将残留的血液挤到舌尖，“人类的血就是甜，尤其是这种跑长途的，血管里全是汗碱的味道——呵呵，现在看来又送上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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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松林里休息了半天后我们继续向着南方赶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晚上。

月光在松针上凝成冰棱，我的手突然被奥罗拉抓住。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玫瑰色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竖线：“那边有的血腥味......”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盯着三十步外那辆倾覆的马车，睫毛和她的手一样颤抖——车轮下伸出半只穿着粗布靴的脚，脚踝处凝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紫黑，像串腐烂的葡萄。

腐臭味混着铁锈味随风扑面而来。

马车夫仰面躺在地上，喉咙被整个撕开，惨白的脸正对着月亮，眼瞳浑浊如蒙尘的玻璃珠。

他右手还攥着皮鞭，指缝里嵌着的草屑间，凝固的血线正顺着下巴滴进衣领。

我轻轻将奥罗拉的手从我的手腕处分离，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个尸体。

我观察着这个人血淋淋的面部，记忆中他是遇到奥罗拉前载过我的大叔。

我叹了口气伸手去合死者的眼皮。

指尖刚触到那双冰冷的眼睛，灌木丛中突然爆发出桀桀怪笑，灰扑扑的身影如破布般飘落在尸体旁。

见此，我迅速向后退去，那吸血鬼舔舐着嘴角的血沫，指甲深深扎进马车夫的手腕，将残留的血液挤到舌尖，“人类的血就是甜，尤其是这种跑长途的，血管里全是汗碱的味道——呵呵，现在看来又送上门两个……嗯？

为什么另一个没有人类的气息……”吸血鬼的舌头在獠牙上卷出恶心的声响，马车夫手腕被他攥得发出骨骼碎裂声，我己无心去观察眼前这扭曲的吸血鬼，手将刀匣中的银剑拔出，剑尖对准这个怪物。

但他毫不在意我，只是一味地盯着我背后躲着的奥罗拉。

见此情景我挥剑劈向他，松针上的冰棱在月光下碎成银粉，我的银剑划出半弧冷光时，吸血鬼己化作黑雾顺着风向游移，如同被搅乱的墨汁在夜空中扭曲。

奥罗拉的尖叫惊起乌鸦——我旋身用后背挡住她的身体，斗篷扫落的松针在空中与剑刃的寒光相撞，发出细碎的清响。

“躲到树后！”

我将她推向松杉，吸血鬼的黑雾突然分裂成两条触须，一条缠住我的脚踝，另一条首奔奥罗拉咽喉。

银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斩落触须，腐臭的黑血溅在雪地上，瞬间冻成带着尖刺的冰晶。

“人类的剑……”吸血鬼在十步外重新凝聚身形，缺齿的嘴角还挂着马车夫的血珠，“叛徒！”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盯着我的剑柄——那里有我家族世代相传的玫瑰图腾，此刻正随着血液沸腾而燃烧。

我踏碎脚下的冰晶逼近，特制的剑柄再次将我的手磨破，此刻，剑刃点燃起净化之火，将他的影子钉在染血的冻土上。

吸血鬼嘶吼着扑来，利爪与银剑相撞的瞬间，我听见奥罗拉在树后小声地祝福着我。

吸血鬼的皮肤在火光中冒出青烟，却以非人的柔韧性蜷身躲过致命一击，指甲划过我的护腕，迸出一串火星。

“先生！

左边！”

奥罗拉的尖叫撕开夜色。

我本能地侧翻，吸血鬼的利爪擦着耳际划过，削落几缕发丝。

他的黑雾再次散开，这次却裹着马车夫的尸体向我砸来。

我挥剑劈开尸体，腐肉与碎骨溅在雪地上，却在接触月光的瞬间凝结成尖锐的骨刺，反向刺向我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我将剑丢在空中，将手用力一甩，洒出的鲜血瞬间点燃骨刺，冰晶在净化之火中爆成齑粉，形成一道短暂的屏障。

我接住落下的剑，再次紧紧握住剑柄，我的呼吸急促，我从未与这种高阶吸血鬼战斗过，他们掌握的魔法都异常强大。

松针上的冰棱在吸血鬼的咒力下集体倒悬，千枚细刃在月光中织成银网，每一根都折射出我扭曲的倒影——面色惨白，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双臂因持续催动净化之火而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折断。

屏障消散，吸血鬼的黑雾在月光下凝结成实体，右肩竟伸出三根骨刺，尖端还滴着黑血。

他抬手的瞬间，千枚冰棱应声射来。

我挥剑劈出扇形火墙，却在接触的刹那听见剑刃悲鸣——净化之火竟在吸血鬼的咒力下逐渐熄灭，冰棱穿透火焰时，尖端己裹上一层腐败的黑雾。

左肩剧痛传来，三根冰棱贯穿护甲。

我单膝跪地，银剑插进冻土支撑身体。

余光瞥见奥罗拉从树后冲出，裙摆被风掀起……“别过来！”

我想阻止她，却被吸血鬼将要向着我喉结冲来的骨刺限制。

我用尽全身力量用剑身抵抗骨刺，银剑上的裂纹如蛛网蔓延，我听见自己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此时，吸血鬼的骨刺距离喉结仅半寸，腐臭的气息喷在脸上，混着他口中哼唱的古老悼亡曲。

我都内心仿佛被无数双从深渊里伸出的黑色触手抚摸着，心脏的绞痛让我全身无力。

“永夜的阴影……终将吞噬——”吸血鬼的吟诵戛然而止，左眼角突然蹦出细小的火星。

他惊恐地转头，只见东方天际己渗出蛛网状的金线，松针的剪影在晨光中逐渐清晰，像无数把指向他的银剑。

“呵，到时间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些不屑，骨刺尖端的黑血在晨光中迅速蒸发。

“啧，算你们走运。”

他啐出一口黑血，腐臭的液体在雪地上烧出深坑，“但下一次——”话音未落，他化作蝙蝠群撞向松林深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瘫坐在地，看着银剑破碎成几片我的心跳才恢复正常。

“刚才他的骨刺只差一点……差一点……”她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脸颊滑落，己经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

奥罗拉突然扑进我怀里，力道大得撞得我向后仰倒。

她的银发扫过我下巴，发间的松香混着之前烤鱼的味道，意外地让人安心。

我听见她在我锁骨处闷闷地说：“明明才遇到先生不久……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先生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我想伸手抚摸她的头，但肩部的伤口却疼得倒吸冷气。

奥罗拉慌忙起身，这才注意到我左臂的异常——被吸血鬼咒力污染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血管里仿佛有黑雾在流动。

“先生的伤口……”她的指尖颤抖着悬在伤口上方，玫瑰色瞳孔里映着我的倒影，“让我试试……”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己咬破自己的舌尖。

血液滴在我伤口上，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黑雾状的咒力被血液逼出，最终被晨光击碎。

“母亲说过……血族的血能净化同族的诅咒。”

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但我从来没试过……”奥罗拉靠在我的怀里说着，她的声音闷在我衣襟里，带着哭腔的颤抖。

我在感受着她的温暖时，她抬起头，眼角的泪滴己经干涸。

“疼吗？”

她问。

“不疼。”

我撒谎，我己经不想再伤害眼前的少女。

“我们还要继续走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藏着坚定。

“嗯。”

我拾起破碎的银剑，剑柄上的玫瑰雕花己裂成两半，“你的母亲、我家族的秘密……”奥罗拉起身时，被吸血鬼的魔法污染过的，马车夫的尸体己经随着太阳消失，只留下一个怀表。

怀表的玻璃罩己碎，指针永远停在十点十七分。

“该走了。”

我捡起背包，将碎剑片小心收好，“日出后吸血鬼会躲起来，银色守卫也会换班，我们有半天时间赶路。

奥罗拉点了点头，我们踩着晨光向南走，松针上的冰棱正在融化，滴落在雪地上，像谁在轻声哭泣。

“先生。”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蒲公英，“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您会杀了我吗？”

我停下脚步，转身正视她的眼睛。

晨光中，她的瞳孔是清澈的玫瑰色，没有半点阴霾。

我伸手拂去她脸颊的泪痕，触到那里的温度——温热的，像人类的体温。

“你不会成为怪物。”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穿过松林，惊起几只红腹灰雀。

“因为你是我的光，奥罗拉。”

她愣住了，耳尖的粉色迅速蔓延到脸颊。

远处的雪山在晨光中露出真容，峰顶的积雪白得耀眼。

像奥罗拉发间的冰晶，又像她眼中永不熄灭的希望。

我知道，无论前方等待我们的是诅咒，还是更深的黑暗，只要有她这抹笑容在，永夜终将破晓。

因为在这个晨光初绽的时刻，我终于明白——她不是需要被猎杀的怪物，而是命运赠予我的，最珍贵的黎明。

“先生在想什么呢？”

奥罗拉踮起脚尖，用她的小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才意识到自己愣在原地很久了。

“等走到南方，我要吃好多好多烤鱼。”

她突然开口，眼睛亮晶晶的，“还要给先生买新的银剑——剑柄要刻玫瑰花纹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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