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传》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赵青秋穆如霜是作者“桃花卖酒钱”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秋道:“算了吧青秋,她羞辱我们,如今也算是自食苦果,赵老四被他们打伤了,赔偿老四便罢了。”赵青秋咬咬牙,对柳氏道:“你说我身在泥巷此生无远志,我便今日再此立誓,我赵青秋,自幼爹娘督导苦读诗书,更蒙教师...

《绣衣传》在线试读
“邓夫人言重了,小公子乃是过来同我家青秋研学四书五经,来者是客,因为今日是惊蛰,故以礼相待,你邓夫人不分青红皂白便砸我家的碗,却是何故!”此时身材依旧壮实的赵靠从屋内走出来,嘴上带着微微笑意和嘲讽,眼神里却是透着刺骨的冷意。
柳氏当场就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之前一个老好人模样的赵靠,今日究竟为何会这样丧心病狂的冲撞自己,但是想到毕竟这赵靠身后也是有着不少乡邻帮他压阵的,柳氏默默咽下了气。
柳氏冷冷讥讽道:“研习诗经,笑话!不看看你家这残屋漏瓦,在这穷泥陋巷难不成真以为你儿子便能博个功名不成!”
“柳氏,你不要太咄咄逼人,平日在府中兄长随着你性子,这里是我家,可不是你随便拉屎的庙堂!”
邓楚灵忍无可忍,终于是再次撕破脸骂了回去。
柳氏道:“小姑说的好,这是你家,你放着邓府日子不过,非要死皮赖脸跟着他赵靠,你不提老爷便罢,提起老爷你可知老爷如今在各家面前何以抬头!真是不知羞耻!”
赵靠踱步上前,脸若重铁道:“邓夫人,你若是辱我,我可以不理会你这妇人之见,你先是贬损我的儿子,又恶语重伤我的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氏很是嚣张跋扈,声音压的更加高了些:“你想怎样,你敢怎样!”
“母亲,您别这样!”
邓轲见自己母亲如此蛮不讲理,急忙上前劝道。
柳氏眼神一冷,瞪着邓轲:“闭嘴,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泼妇!”
赵靠话落,一跃上前便要扇柳氏一巴掌,柳氏吓得急忙躲闪,可赵靠扇下去的手掌却不料被一个少年挡了回去,那少年顺势挥出如山般一拳砸向赵靠,赵靠结掌护住胸口,奈何拳劲颇为霸道,竟将赵靠震退了数歩。
赵靠站稳,凝重道:“开山拳?你是谁?”
少年颇为无羁,穿着一件坎肩红袍,双臂上满是结实的肌肉。
少年收回拳力,很是满意笑道:“我叫耿炼,我的开山拳不过练到皮毛而已,不足挂齿,只是你竟然可以硬接我全力一拳,赵匠师果然名不虚传!”
赵靠道:“小子,我与你爹耿开山素无恩怨,你今日意欲何为!”
耿炼通过刚才那一拳,对赵靠的态度大有好感:“赵匠师此言差矣,我偷溜出来我爹并不知情,只是闲的烦闷,邓家的仆人张大便说请我过来打架,我这就来了。”
赵靠冷笑一声:“那这架,你可是还要打吗?”
耿炼挥挥手,叉腰笑道:“我从来不打亲人架,这是你们家事,我一外人自是不管闲事!再说赵匠师功力深厚,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等我练上一年,再找赵匠师指教!”
柳氏闻言,气熊熊的望着张大:“这就是你说的打手!”
“这耿炼今日是怎么了,平时最爱打架,怎么今日还怕了这赵靠!”张大闷不作声,只得低头挨骂。
柳氏越看身后这群饭桶越厌烦,便道:“不就是一个碗吗!小月,拿银子赔给他不就是了!”
柳氏高傲袖手一挥,丫鬟小月便将一袋银子扔了出去,白花花的银子掉了一地。
赵靠怒眉一横,眼睛瞪着柳氏,怒道:“柳夫人,什么叫不就是一个碗,俗话说强宾不压主,欺人不过三,你一来便冲撞我院门,二来砸我饭碗,三来当庭折辱于我,真是欺人太甚,莫不是邓郡守的意思,还是你柳氏心胸狭隘,故意为之!”
柳氏气的面颊通红,怒道:“赵靠,你,你敢指骂我家老爷!不想活了你!”
赵靠冷冷道:“本来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你却步步相逼,若是郡守在此,我不便多讲,你柳氏胸无点墨,出口便如毒舌吐信,实在是青松镇上一只母大虫!”
耿炼听到这话,顿时憋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赵靠如此羞辱自己,柳氏直接气的眼冒金星,邓楚灵早是懒得理会,独自站在一旁,两个少年则是心中火急火燎,却又无奈帮不上忙,况且这种忙,就不是他们可以帮的。
“这赵家村夫如此羞辱于我,砸,这院里的东西通通给我砸了!”柳氏怒火中烧,但奈何她也不敢闹大,就只好让家仆砸了赵家家当,到时候邓楚秧怪罪,那也就是赔点银子的事,不足挂齿。
这时旁边几家邻居也听到了赵家小院里的动静,纷纷赶了过来。
“我说邓夫人,你自家小子不会管教,跑来我们西镇,你倒是过来耀武扬威了,你怕是走错地方了!”
“就是,不就仗着自己男人被那薪帝提拔为南阳郡守,与那篡汉的乱贼为伍还洋洋得意,我呸!”
“我看今后谁还敢说他东镇邓家书香门第,真是不知羞耻!”
这下,柳氏更是下不来台了,原本她也只是想借自家老爷升迁之事来折辱一下下嫁的邓楚灵,可谁知邓楚灵压根就不接她的招,这下反倒自己挖坑自己跳。
眼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顾及到邓府的面子,柳氏面向身后那五六个壮汉家仆:“他们那些人说的话你们都清楚了吧,他们辱骂皇帝,辱骂老爷,死有余辜!”
几个家仆本就看不上西镇这群农夫,心里也早就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得到柳氏的命令,他们还真不好明目张胆的行凶,要说赵靠打不过,那这些村夫,他们自然是随便蹂躏的。
家仆煞气凶凶,抄起手中的木棒就打了过去,这时从院门外冲进来一个齿面络腮的汉子。
“谁敢来西镇闹事,有没有问问你老子赵老四答不答应!”
赵老四平日爱喝酒,如果不出意外,他今天也微醺了。
只见他对着几个家仆冲了过去,可被几个家仆使出棒子扫在脚上,赵老四当场一个狗啃泥倒在地上。
张大啐了一口,道:“他娘的!我还说是啥厉害货色,就是他妈的一个酒鬼!”
“唉,真是丢人都到家了。”
赵青秋无奈的摇摇头,虽说这是他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但是赵青秋忽然想到书塾里,那位老先生八年来教他练习的内功心法《七玄诀》,便瞬间有了底气,自然也有恃无恐。
“青秋虽然往日里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性子,但见刚刚这等打斗场景确是丝毫没有怯意,看来直指大人真的传授了他武学。”
石阶上,赵靠默默注视了赵青秋一眼,张大因为之前被柳氏阴阳怪气损了一顿,早是憋着一股气,怒道:“给我打!”
张大拎着木棒带着一群家仆汉子纷纷跃向乡邻,举棒要打,这时赵青秋眼看这群人欺人太甚,既然打上门来,那便不再隐忍,一个跨步飞膝撞在一个家仆胸口上,这时的家仆好似亲身经历了胸口碎大石,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随即赵青秋挥手画圆体内的七玄诀内力犹如星辰之威,赵青秋身影极快的在四人身旁闪掠,几个家仆就如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每一次停顿就是如星辰盖顶般的一拳砸下,一个个家仆大汉接连中拳倒下。
耿炼在一旁看清了,赵青秋的拳法是以拳劲养拳气,打的同样是罡劲,但明显赵青秋的拳威势更甚。
赵靠十分凝重的看着赵青秋挥出的每一拳,以他的眼力很快便对赵青秋的实力有了估量:“青秋内力浑厚,虽说招数缺少章法,但单论内力,他如今至少也达到‘通窍境’巅峰了,隐隐还有上浮的迹象,不愧是绣衣直指。”
看到赵青秋如今的变化,赵靠也是无话可说。
这可把一众人都看傻了,这赵家赵青秋一直都是个唯唯诺诺的少年,可今日方知,人非池鱼,不可同日而语。
赵青秋今日也算是将以前压抑着的气给打了出来,四个大汉在赵青秋手中愣是如老鼠见了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赵青秋浑身充溢七玄诀真气,最后挥手一掌将惊慌中的张大劈翻在地,随后走到柳氏跟前。
“有时候,道理是说不通的,打服了,才是道理!”
赵青秋面不改色的望着惊慌失色的柳氏,邓轲忙上前拉着赵青秋:“表兄,手下留情,不要弄的大家都难堪!”
赵青秋冷冷道:“表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娘今日如此嚣张欺上我赵家门来,你叫我如何不怒!”
“就是!邓轲小公子,你可倒是莲花池里的白莲花,一尘不染。”
耿炼在旁煽风点火道。
邓轲道:“那你就看在我爹份上,消消气吧,我在这替我娘给姑父姑姑和大家赔罪了!”
说罢,邓轲双膝跪地,拜了下去,虽说这柳氏不是东西,但这邓轲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赵靠释怀道:“罢了,青秋,山不转水转,别把事做绝,让你娘和邓郡守都下不来台。”
邓楚灵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想到他的哥哥也暗中帮补过赵家不少,从始至终,邓楚秧还是疼邓楚灵的,只是中间一直有柳氏从中作梗,这才让两家关系十分不和。
沉默了许久,邓楚灵轻轻叹息了一声,对着赵青秋道:“算了吧青秋,她羞辱我们,如今也算是自食苦果,赵老四被他们打伤了,赔偿老四便罢了。”
赵青秋咬咬牙,对柳氏道:“你说我身在泥巷此生无远志,我便今日再此立誓,我赵青秋,自幼爹娘督导苦读诗书,更蒙教师传我练习十八般武艺,男儿当怀壮志,唯望来日直叩我大汉天子驾前,光耀赵家门楣!如若不然,当如此石!”
赵青秋目不转睛的瞪着柳氏,随之手起掌落,一声炸响,海棠树下那个石墩大的青石瞬间被浑厚的七玄诀真气轰击得四分五裂。
柳氏吓得身体一瘫,跌坐在地上,这一幕也惊诧得所有人默不作声,看来这赵家泥屋里,真是要出条飞龙了!
这一幕也让四方乡邻颇为解气,一时间赞扬赵青秋的话络绎不绝。
“青秋这孩子,打小就聪明,赵匠师,你可是有个好儿子咯!”
“唉,我家狗蛋成天就知道撒丫子在田里捉泥鳅,书读不进去就算了,前些天还被北镇骆家的小女儿给揍了,我脸都丢光了,青秋啊,回头你教教狗蛋,叫他别这么怂!”
“……”
赵青秋今天腰板儿挺的很直,不是听着乡邻们夸赞他文武双全,而是终于在父母面前替他们争了一口气,赵青秋也知道或许会因此事得罪郡城柳家。
柳家主柳钰是柳氏的兄长,扶风郡城太守的妹夫,柳钰富有经商之略,近年加上郡守扶持,各方通达。
若是得罪了柳家,那赵青秋也很清楚的知道,想要到郡城赶考,只怕是再无希冀。
然而天下万事变则通,不动如山,动则不悔,况且大丈夫如五岳山川,生于天地之间,岂能抑郁久居人下!
只是柳氏这个倒霉蛋,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趾高气扬的来,失魂落魄的被下人抬着离去,只怕没几个月是缓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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