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年徐英,汪烨小说免费阅读最新章节

《残年》 小说介绍 《残年》讲述了老年农妇——徐英,在脑梗引发的半瘫日子里,孩子们对她的态度,以及丈夫——汪烨对她不离不弃的照顾,在病痛与衰老中,徐英从身体上,心理上发生了一系列变化,让人感慨生命与世事的无常,好在有疼她、爱她的汪烨,一直守护、照顾她到生命的最后,真正地体现了白首不分离,故事娓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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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年》 小说介绍

《残年》讲述了老年农妇——徐英,在脑梗引发的半瘫日子里,孩子们对她的态度,以及丈夫——汪烨对她不离不弃的照顾,在病痛与衰老中,徐英从身体上,心理上发生了一系列变化,让人感慨生命与世事的无常,好在有疼她、爱她的汪烨,一直守护、照顾她到生命的最后,真正地体现了白首不分离,故事娓娓道来,耐人寻味。。书中主要讲述了:《残年》讲述了老年农妇——徐英,在脑梗引发的半瘫日子里,孩子们对她的态度,以及丈夫——汪烨对她不离不弃的照顾,在病痛与衰老中,徐英从身体上,心理上发生了一系列变化,让人感慨生命与世事的无常,好在有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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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英记忆里的秋总有一种苦涩的味道,尽管它是收获的季节,是成熟的象征,是丰收的喜悦,但她眼里的秋却是叶黄、是草枯、是地荒,是一幅悲凉的场景,因为这个季节跟她的另一个孩子有关,那个名叫汪茜的女儿。

徐英总有个梦想,就是希望五个孩子都能陪在她的身边。如果有一天,当她能从她们口中听到一同喊她的那一声“妈妈”,那将是她这辈子最荣光的时刻,但事与愿违,时光的流逝,让她对汪茜五官模样逐渐模糊,这些年,徐英如同鸡妈妈找寻迷失的小鸡一般,心里不停地叫唤着汪茜的名字。

而对于汪茜,如若不是徐英的偶尔提起,其他姐妹早已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汪茜是徐英与汪烨的感情结晶,生育汪茜那会儿,徐英42岁,汪烨55岁,他们算是老来得女,在村里人们在谈笑间,总免不了带着讽刺,调侃他们在房事上的老大益壮。

就在大伙看着徐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而议论纷纷的时候,徐英两口子以回汪烨老家办事为由,离开了这个嘴杂的村子,用一年多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孩子生育了下来。当孩子长大了一些,他们才离开汪烨的家乡,返回那片她曾经生育了四个孩子的土地,他们除了带回些汪烨老家一些土特产之外,并无其他东西,这让村里人猜疑他们是否已经把肚里的孩子给打掉了,如今孩子不见,便自认为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自然不会跑到乡里告状说这两人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规定,汪烨也免遭结扎之苦。

徐英本是有兄妹4人,她是大姐,底下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其中是妹妹排行老三,名叫徐美,汪茜就是跟着徐美一起生活的,当年汪烨与徐英结识,是徐美做的媒。

徐美一生波折,先前嫁给了的两个男人,但都相继去世了,只留下徐美带着自己与第一任丈夫的女儿在这世上苟活,可幸的是遇见汪烨的弟弟,他待她们不薄,这也让在茫茫大海里的两叶扁舟中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只可惜徐美两年前已与世长辞,这让徐英倍感惭愧,始终觉得自己对她的歉疚实在太多。

徐英生育汪茜的时候,正值值深秋。汪烨清楚地记得,那天午后,天空飘着细如针般的毛毛雨,它落得轻柔,下得沉稳,有种自然的美。

远望四周,在雨雾的笼罩下,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山、树、房、人,在飒飒秋风的吹拂下,略显凄清,而汪烨的内心也显露出一些萧瑟与幽凉,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忘记吟唱着几句红歌,让这一切变得温暖而甜蜜。

“汪烨,快,扶我进屋,我快生了。”

徐英对着站在院中唱歌的汪烨叫喊道,对于生育孩子,她已然算是个“老手”,毕竟之前的那么多的孩子,都在她的预感下出生,从不会有差错。

汪烨听到徐英的叫喊,立刻跑去扶着她进屋。对于女人生孩子他是陌生的,当将徐英扶到床上躺好后,他急忙跑到弟妹的房门前,对着徐美叫道:

“徐美,快,你姐姐快生了,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要做些什么?”

徐美听见了他急切的叫喊声,连忙应着说:

“你去叫接生婆,我去烧水,快!”

徐美赶紧拿着一件外衣披着,脚下像生了风似的,一灰溜地跑到厨房开始烧水。汪烨得令后,把停靠在院中的自行车拎起掉头,左脚先踩在脚蹬上,右脚娴熟地跨过车架,他俯着身子,低下腰,用力地踩着,边走边按车铃,直冲着出了院门,如箭出弦般地往接生婆家里赶。

此时的徐英正承受着生育孩子的痛苦,她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声音穿过了如丝般的雨,传到了徐美的耳朵里,因为疼痛,徐英的额头上的汗珠把刘海粘得湿漉,她的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被自个儿汗水浸湿的床单,手上的青筋暴起,她恨不得将床单抓破,将其扯裂。

徐美急忙跑进去,鼓励着姐姐,心里埋怨汪烨道:姐夫,你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来,你看看我姐姐给你害的,她现在还有点人样吗?她都42岁了,你说你们还想着要什么孩子啊?好好的过活不是更好吗?就非得在这个年纪当爹吗?你快点来吧,带着接生婆来吧!

徐美对着徐英喊道:“姐姐,加油,加油……”

心急如焚的徐美,实在想不出要跟姐姐说什么话了,只能陪着她,见证着分娩的痛苦,好在将来有朝一日能告知汪烨,教他有生之年务必好好待徐英,因为正是他,才让徐英这般痛不欲生。

徐英脸色突然变得铁青,牙齿上下相互咬着,咯吱咯吱地响,她的手更用力地拉扯着床单,徐美见状,恐惧地攥紧她的手。

“汪烨啊!怎么去这么久?这是去北京,还是去上海?能不能快点来。”

徐美地心里又骂起了汪烨,她只能骂汪烨,尽管他没做错什么。

徐英因为阵痛叫声更加地让人心碎,她如烈火焚烧、万箭穿心般痛苦地叫喊着,让人感受到她身体里的骨头在一点点地破裂,身体里总有闪电般的痛往外冲,阵阵刺激着青筋里的血液,让人恐惧。

汪烨终于回来了,他极快地将车停好,然后领着接生婆从后座上下来,接生婆没来得及多喘一口气,便走进了住着徐英的房间,此时的徐英依然疼叫着。

“快别叫了,省点力气生孩子,叫啥呢?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怎么这么憋不住气?”

接生婆对着徐英说道,她是不愿意看见一个生过多个孩子的母亲这般地叫喊的。

她先是看了徐英的宫口,然后胸有成竹地对着门外的汪烨喊道:

“汪烨,去,接一大盆热水来,热水还要多煮些,一会儿还用。”

说完,她又对着徐美说:“愣着干嘛?剪刀呢?去拿啊!记得拿热水泡一泡,就当消毒了。”

她像是军区司令一样,而汪烨、徐美就如同她的部下,他们只能遵照她的命令行事。

当汪烨、徐美将她需要的东西拿来后,她又对着汪烨说:

“女人生孩子,男人出去,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要看。”

汪烨感觉自己耽误了事,快速而愧疚地走出房门,在门外随时做好听候差遣的准备,他的腿上的骨骼、肌肉、血液似乎已经充足了电,时刻准备着跑向任何一个需要他的地方。

屋内的接生婆开始了她常规的接生工作,她让徐美在徐英身后扶着,自己将徐英的裤子褪去,然后让她张开大腿,她不停地用布擦拭着因为生产而流出的血,她很担心徐英扛不住,毕竟她算是大龄产妇了,很多时候她有些不知所措,但为了缓解汪烨一家人的紧张心理,她只能故作镇定。

汪烨不停地给屋内端去热水,每端进去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出来的时候,就端着一盆满是赤红的血水,这样的颜色反差让他心惊肉跳,担心着徐英与肚子里面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如果她们真有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汪烨、徐英、接生婆、徐美,她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但这些事都是在围绕着一个孩子的降生,在经历两个多小时的努力下,房内终于传来了孩子的哭喊声。

当孩子啼哭时候,徐美也激动地叫起来:

“生了,我姐生了,可爱的小公主,姐夫,我姐生了。”

激动的徐美大声地叫着,仿佛要告诉这个世界,她是多么地兴奋能见证一个女人的强大,一位母亲的伟大。

当汪烨听到孩子出生时候的哭声时,自己的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此刻是激动的,他活了50多岁,终于能像大多数男人那样当“爹”了,而自己的妻子——徐英,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人世沧桑后,在这样的年纪里,还坚决而勇敢地为自己生儿育女,这是对他多大的爱啊!

他惭愧着、激动着、感慨着。

此时,雨已经停了很久,雨雾早已散去,当孩子的一声啼哭后,乌云的颜色由乌灰变成了白,轻盈地挂着天空,西边的太阳光穿过云层,撒到了大地上。

汪烨轻轻地闭上双眼,将胀在眼里的泪水挤得干净,他睁开双眼,看向发着光和热的太阳,他似乎感受到一种来自身体内部,从脚跟到头顶散发出的暖。当他在看向西边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在墙头上顽强生长的小草,他觉得孩子的名字里一定带着一个“草”,而此时正直即将夕阳西落,就将孩子取名为“茜”吧!也有同“夕”的意思,毕竟他与徐英已是“老来得女”,他们在这个黄昏的年纪里,相识相爱,共同扶持,并能得此孩子,已算幸运。

汪烨很满意这个充满意境和遐想的名字,他挺着胸、昂着头,高兴地进屋去,他要在看到孩子的第一眼时候,轻轻地叫喊着孩子的名字——汪茜。

当汪烨看完孩子后,叫出了她的名字,他看到徐英因为生产后,整个人虚弱得太多太多,他看着这个为了他死里逃生的女人,一下子没忍住内心的感动,竟跪在她床前大声哭了起来,一个男人的眼泪此时像决堤的洪,一泻千里。

接生婆完成了她的工作,她很欣慰徐英在这样的年纪里既然能顺利产出这样的婴儿,为了感谢她,汪烨给她准备了一个六百元的大红包,两只自家养的母鸡和二十个鸡蛋,接生婆只是接过红包,鸡和蛋她没拿,说那是留给徐英补身子的,如果她真拿了会心中有愧的,她临走时还说,徐英是个了不起的人,娶到她,是汪烨此生最大的福分。

对于孩子,能生能养,那是父母的最大的心愿,只是当时的生育政策,在一定程度上阻断了汪烨、徐英对汪茜更多的爱意与亲情。

徐英终究是个母亲,她对汪茜始终有着说不清的亏欠。

在汪茜13岁那年的春节,徐英让徐美带着自己的孩子和汪茜过来寻她,一是让姐姐们看看自己的妹妹长啥样,二是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汪茜自小便跟着自己的三姨生活,对徐英很是陌生,她叫徐美两口子为“爸妈”,叫徐英两口子也是“爸妈”,只是对徐英两口子的那两声显得格外生硬,缺乏太多的情感,像是烹菜,放了油却没放盐那般,味道显得寡淡太多。

汪茜本是不情愿来的,只是自己年纪小,拗不过养母的劝说,只好跟着来。她们坐了一天一夜的卧铺客车才到的,在汪茜看来,她是个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孩子,她唯一能体会亲生父母的爱,是每个月里银行卡上为数不多的数字而已,还有电话里面夹着嗤嗤电流的问候,有时候,汪茜觉得汪烨与徐英对她仅仅是救助。回到徐英身边,汪茜依然表现出她的不满,吃饭的时候,不愿同徐英一块坐,晚上也自个儿跑到县城里的网吧通宵,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偷偷地抽烟,这些徐英看在眼里,却不敢对她加以怒斥,只是委婉地与她说道,但却遭了孩子的白眼,说徐英啥也不是,啥也不懂。

徐英只能找到徐美,让她去告诫汪茜此种作为的坏处,但又觉得汪茜尚小,无法知晓事情严重性,又遣侄女去告诫汪茜,汪茜对着这个养母的亲生女儿,称为“姐姐”,表象倒是客气答应,背地里该干嘛还是干嘛,徐英见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日清晨,徐英从徐美那里听说,汪茜早已辍学回家,跟着她原来的同学谈着恋爱,分分合合的,有时候像极了两口子般的闹着别扭,有时候又像是陌生人般的互不搭理,徐英知道后,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想到这孩子还这么小,却要从异性身上去寻找温暖和爱,这样的行为,在她这个年纪不知道有多危险,更糟的是,她还可能被欺骗,在那个男生的蛊惑下,交出自己稚嫩的肉体去偷吃禁果,以找寻到成熟的两性交融的欢愉。她哪懂得世事的奸险,哪懂得贞洁的稀贵,哪懂得那个男生肮脏龌龊的思想下的小人行径,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呀!

想到这些,徐英的胸口堵着一股热流,嘴里喘着粗气,眼里一时间布满了愤怒,此时的她像是要爆发的火山一般,波澜暗涌,厚积薄发,她起身,走到了汪茜的跟前,眼睛死死地瞪着她,然后顺势甩起右手,“啪”的一声,在汪茜左边脸上狠狠地打上一记耳光,汪茜来不及捂脸,便哭着吼道:

“你有病吧?你凭什么打我?你们只是把我生了,你们有管过我吗?关心过我吗?有爱过我妈?我现在这样,不都是你们害的吗?”

吼完,便捂着嘴,夺门而出,留下徐英独自站立那里,痛苦地嚎啕大哭。她的思绪又在不自觉地跳跃,像是身上的虱子一般,痒的东抓一下,西抓一下的,好缓解自己的苦楚。

在汪茜小时候,徐英始终放心不下,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去看看孩子,每次回去,总觉得她长大许多,她的变化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般,照得徐英心里暖暖的,随着她的长大,徐英对她的歉疚感越发沉重,自己也显得极为不安,总担心她过得不好,担心她会被人拐骗,担心她们姐妹俩吵架,她对汪茜的担心和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日渐深厚。

她觉得汪茜好可怜,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爱,所以才不配从汪茜嘴里得到那一句发自肺腑的“妈妈”。

徐英知道,那年的无奈、无能,才铸造了今时的结果,倘若当时他们再勇敢一点,再坚强一些,再坦然一些,坚决地把汪茜带到身边,结局也许就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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