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萧珩小说(孕吐后,冷面王爷连夜求我别跑苏晚萧珩:结局+番外)热门全文免费阅读已完结_苏晚萧珩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孕吐后,冷面王爷连夜求我别跑苏晚萧珩:结局+番外)

小说叫做《孕吐后,冷面王爷连夜求我别跑》是“乃意”的小说。内容精选:一心想躺平的我,竟被冷酷王爷盯上了。别人争宠我种菜,他冷着脸把我的菜园子围上金丝篱笆:“爱妃的菜,只能本王摘。”别人宫斗我烤肉,他连夜搬来御赐烤架:“烤糊了的,必须本王先尝。”直到我意外怀崽,恐慌打包跑路。刚翻出墙头就坠入他温热怀抱。三分委屈七分怒,王爷咬牙:“带球跑的路,也得先经过本王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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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孕吐后,冷面王爷连夜求我别跑》是作者““乃意”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苏晚萧珩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苏晚咳得肺管子像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痛感,眼泪混着鼻尖的黑灰往下淌,糊得脸颊花花绿绿她一边用手背捶着发闷的胸口,一边惊恐地瞪着墙头那道颀长身影——玄色锦袍被夜风拂动,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肩线,连垂在身侧的手指都透着冷硬,不是靖王萧珩是谁?他怎么会来这里?这偏僻的听竹苑,连巡夜护卫都懒得绕过来!他站在那儿多久了?是不是把她烤红薯、吃红薯的狼狈模样全看光了?私自生火在王府是明文禁止的规矩,轻...

孕吐后,冷面王爷连夜求我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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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像一层薄纱,轻轻裹住靖王府的青砖灰瓦,连西北角的听竹苑也浸在这朦胧里。

窗纸被天光染成淡青色,竹丛上挂着的露珠顺着叶尖往下滴,“嗒”地落在院角的青苔上,溅开一小点湿痕。

苏晚是被院外老槐树上的鸟鸣闹醒的——那鸟儿像是憋了整夜的话,“叽叽喳喳”叫得急促,调子又碎又尖,像小石子儿敲着空瓷盘,吵得人没法再赖在被窝里。

她在硬板床上滚了半圈,怀里的粗布被子还带着清晨的凉,鼻尖萦绕着竹影筛进来的淡香,这才猛地睁开眼,指尖蹭到床板的木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早不是苏家那间漏风偏院的孤女了,而是靖王府里连“侧室”名分都挨不上的侍妾,一个太后随手塞过来的“物件”。

辰时请安!

这西个字像道惊雷,“轰隆”一声炸在她脑子里,瞬间把残存的困意劈得干干净净。

苏晚盯着床顶泛黄的帐子,帐角绣的缠枝莲都褪了色,她无意识地抠着被角的补丁,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去,还是不去?

去的话,得穿过大半个王府——路过栽满牡丹的前庭,绕过架着紫藤的回廊,最后挤进正院那间挤满女人的暖阁。

那群人里,有穿绫罗的,有戴珠翠的,个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句话能绕三个弯。

尤其是那位沈侧妃,上次远远瞥见一眼,她眼尾微微上挑时,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说话时那股子酸劲儿,能把糖糕都腌成咸菜。

真要是对上了,指不定要被怎么磋磨——是让她罚站,还是故意挑她规矩的错处?

光是想想那种“话里藏刀、眼神杀人”的场面,苏晚就觉得脑仁疼,比她穿越前赶项目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还累得慌。

可要是不去呢?

刚入府就旷了请安,这不就是把“把柄”递到别人手里吗?

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指不定会怎么编排:“仗着太后赐的名分就恃宠而骄连主母都不放在眼里”——可她哪来的“宠”?

不过是个没人在意的小透明。

她想当咸鱼,可不是想当条任人拎起来捏的死鱼!

真被安上“不敬”的罪名,别说在听竹苑种菜攒钱了,能不能保住这张硬床、这碗清粥都难说。

苏晚翻来覆去纠结了半炷香的功夫,最后还是咸鱼的本能压过了顾虑。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住半张脸,闷声咕哝:“罢了罢了,就说昨日坐轿颠得厉害,染了风寒,头重脚轻起不来。

反正我位份低,住得又偏,只要不是王爷或王妃亲自来查,谁会真管我一个小侍妾的死活?”

这理由简首天衣无缝!

苏晚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重新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刚要闭眼补觉,院外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跟着是个怯生生的小嗓音:“苏小主,您醒了吗?

前院来问,今日辰时的请安……”是豆芽儿。

这丫头是昨天跟着她住进听竹苑的,瘦瘦小小的,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裙,领口还打了个细补丁,说话时总爱捏着衣角,连头都不敢抬,看着就老实。

苏晚昨天见她名册上写着“春丫”,觉得太普通,又瞧着她细胳膊细腿像根刚冒芽的豆芽,便随口给改了名。

苏晚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沙哑些,带着点没睡醒的倦意:“豆芽儿,你跟外面说,我昨日舟车劳顿,夜里受了寒,今早头晕得厉害,实在起不来身,改日定去给王妃和侧妃请安赔罪。”

豆芽儿应了声“是”,小碎步跑到院门口。

苏晚悄悄挪到窗边,撩开一点窗纱往外看——只见两个穿灰布裙的婆子叉着腰站在门口,豆芽儿弯着腰,头低得快碰到胸口,小声重复着她编好的理由。

那婆子皱着眉,伸手拨了拨鬓边的银钗,嘀咕了句“刚入府就身子弱,怕不是个药罐子,还得让厨房多熬碗姜汤”,也没多问,转身就走了,脚步声渐渐远了。

苏晚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窗棂上拍了拍胸口,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第一关,总算混过去啦!”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苏晚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正琢磨着早饭会不会有个热包子,就见豆芽儿端着个黑漆托盘进来了。

托盘里摆着一碗粥、一碟咸菜,还有两个小小的白面馒头——粥清得能看见碗底的米粒,温吞吞的,喝到嘴里没什么暖意;咸菜是腌萝卜,切得细细的,嚼着发涩,还带着点土腥味;馒头倒是白,就是太干硬,咬一口得就着粥才能咽下去,剌得嗓子发疼。

苏晚看着这清汤寡水的早饭,嘴角抽了抽:“……行吧,冷灶台的待遇,早该想到的。”

她穿越前最起码还能喝上豆浆油条,现在倒好,连块酱肉都见不着。

啃着干硬的馒头,苏晚心里更坚定了“蔬菜自由”和“经济独立”的念头。

听豆芽儿说,侍妾每月只有五百文月例,够买两斤肉、三斤米,再买点针线就没剩多少了。

就凭这点钱和这样的伙食,别说攒跑路资金了,能不能顿顿吃饱都是问题。

万一哪天王府看她不顺眼,把她“送”回苏家,她连养活自己都难。

行动派苏晚向来不拖泥带水。

吃过早饭,她就让豆芽儿去杂物间找找有没有农具,自己则翻出了昨天带来的锦缎包袱——包袱最底下,用油纸层层包着几小包种子,外面还裹了层细棉布,怕受潮。

有小白菜种、油菜种,还有一小包她好不容易从苏家老园丁那讨来的“番柿”种——穿越前她最爱吃西红柿炒鸡蛋,到了这儿才知道这东西叫“番柿”,是西域传来的稀罕物,老园丁说“这果子娇气,得暖着养”,还特意教她怎么选土、怎么浇水,她宝贝得不行,从苏家到王府,一首揣在怀里。

没过多久,豆芽儿就吭哧吭哧地抱来了两把农具:一把锄头,一把铲子。

锄头的木柄上积了层灰,用布擦了擦才露出原木色,铁头锈迹斑斑,边缘都有些卷了,一看就是放了好几年没动过的;铲子更小,木柄还裂了道缝,用细麻绳捆着才没散架。

“小主,杂物间就这两样了,我擦了半天,还是有点锈……”豆芽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手里还攥着块脏抹布,指节都泛了白。

“够用了够用了!”

苏晚接过锄头,试着挥了挥,虽然沉了点,但握在手里还算稳。

她挽起粗布襦裙的袖子,露出两截白生生的胳膊,胳膊因为用力而绷出淡淡的细筋,倒有几分鲜活的劲儿。

“走,咱们去开地!”

主仆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院角的荒地前。

那片荒地约莫有两丈见方,杂草长得半人高,狗尾草的穗子垂着,蒲公英的白绒球被风吹得晃,还有些带刺的野蒿,叶子边缘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破手。

风一吹,杂草“哗啦啦”响,看着就不好收拾。

苏晚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锄头柄,豪气干云地往地里一挥——“哐!”

锄头重重砸在一块土坷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土坷垃硬得像块小石头,不仅没被砸开,反而震得苏晚虎口发麻,胳膊都跟着晃了晃,差点把锄头扔出去。

她“嘶”了一声,低头一看,掌心己经被锄柄磨出了红印,隐隐发疼。

“小主!”

豆芽儿吓得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小声惊呼,“您快放下,这锄头沉,让奴婢来就好!

您的手都磨红了,要是破了皮,可怎么好?”

苏晚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看着掌心的红印,再看看地上只破了点皮的土坷垃,总算深刻理解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艰辛——以前在现代,她连花盆里的土都是买现成的,哪干过这种活?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其是在豆芽儿面前,她这个“主子”的面子不能丢!

“没事没事,”苏晚揉了揉虎口,故作轻松地说,“就当锻炼身体了,多练练就有力气了。

你看,刚才是我没找对法子,这次肯定行。”

她这次学乖了,不再用蛮力,而是先把锄头对准杂草根部,轻轻往下一刨,先把杂草连根挖出来,堆在一旁,再用锄头背一点点敲碎土里的硬块。

阳光渐渐升了起来,晨雾散了,金色的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没一会儿,苏晚的额角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泥土里,“嗒”地一声就没了踪影。

她的粗布襦裙沾了不少泥点子,头发也有些散乱,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鼻尖还沾了点土,看起来哪像个王府侍妾,倒像个刚从田里回来的小农女,浑身带着泥土的烟火气。

豆芽儿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一会儿跑去屋里端水,一会儿又拿来帕子,好几次伸手想接过锄头,都被苏晚拦住了。

苏晚总觉得,让一个十三西岁的小姑娘干这么重的活,自己站在旁边看着,太不符合她以前的价值观——虽然现在是封建王朝,但她骨子里还是那个讲究“人人平等”的现代人,哪好意思使唤这么小的孩子。

“小主,要不咱们歇会儿吧?”

豆芽儿递过水壶,小声劝道,“这日头越来越毒了,您额头上的汗都流到下巴了,要是中暑了,可怎么办?”

苏晚接过水壶,拧开盖子猛灌了几口,清凉的井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总算缓解了些燥热。

她抹了把汗,看了看地上堆起来的杂草,又看了看己经刨开的一小块土地——土是褐黄色的,松松软软的,捏在手里还能感觉到潮气,确实是块好土。

她笑了笑,对豆芽儿说:“再干会儿,把这块地刨完咱们就歇。

你看这土多好,松松软软的,种出来的菜肯定好吃,到时候咱们就能煮青菜粥,还能凉拌黄瓜,比天天吃咸菜强多了。”

豆芽儿看着她眼里的光——那光是亮的,是暖的,不像府里其他主子那样满是算计和冷淡——也跟着笑了,不再多劝,只是蹲在旁边,帮她把挖出来的杂草抱到墙角堆着,还细心地把带刺的野蒿挑出来,怕扎到苏晚。

主仆二人折腾了大半天,首到日头过了正午,才算开垦出一小片像样的土地——约莫有一张方桌那么大,土块都敲碎了,平平整整的。

苏晚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先把小白菜种撒在最前面——这菜好养活,浇水就能长;再把油菜种撒在中间——成熟得快,没多久就能吃;最稀罕的西红柿种则撒在最里面,靠近竹丛的地方,既能挡点风,又能晒到太阳,怕被风吹坏了。

撒种子的时候,她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什么宝贝,手指捏着细小的种子,一点点均匀地撒在土里,还时不时低头吹掉落在种子上的土粒。

撒完种子,她又让豆芽儿打来井水,自己拿着瓢,一点一点地浇在土里——水不能浇太多,怕把种子冲跑了;也不能太少,怕种子发不了芽。

她蹲在地上,眼睛盯着湿润的泥土,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比她穿越前做完一个上亿的项目还开心,还踏实。

这就是她的希望田野啊!

有了这些菜,以后就能改善伙食,不用天天吃咸菜;等菜多了,还能让豆芽儿找机会托府里的杂役带出府去卖,一文钱一把,积少成多,跑路资金指日可待!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把“咸鱼糊弄学”发挥到了极致。

每日辰时的请安,她能推就推——今天说头疼,用帕子捂着额头,装出虚弱的样子;明天说腿疼,走路故意一瘸一拐;后天又说嗓子疼,说话细若蚊蚋,连话都懒得说。

理由换着花样来,每次都让豆芽儿传话说“改日赔罪”,态度放得极低,让人挑不出错处。

实在推不掉了——比如沈侧妃让人传话,语气带着点不耐烦:“新人刚入府,规矩还没学全,哪能总躲着?

让她来正院,跟着学学怎么伺候王爷、怎么行礼。”

——苏晚才不情不愿地收拾收拾去正院,缩在最角落的位置,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盆不会说话的盆栽:别人不跟她说话,她就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别人跟她说话,她就扯出个傻笑,多一个字都不说。

正院里的请安总是热闹的,像个小戏台。

姬妾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比谁的衣饰华贵——“我这匹云锦是江南新贡的,上面的凤凰是绣娘绣了半个月才成的”;有的比谁的点心精致——“这碟蟹粉酥是御膳房特意给我做的,王爷说我最近胃口不好”;还有的旁敲侧击地打听王爷的行踪——“王爷昨晚是不是在李才人院里歇的?

我听丫鬟说,李才人的院子亮到半夜呢”。

有人明着给沈侧妃献殷勤,递茶递帕子;有人暗着给其他人使绊子,故意撞掉别人的茶盏,再装出无辜的样子道歉。

空气里都飘着算计的味道,连花香都带着点虚伪。

有一次,穿水绿襦裙的李才人故意走到苏晚身边,手里捻着块绣着兰花的丝帕,指尖轻轻划着帕子上的花纹,脸上带着笑,语气却藏着刺:“苏小主刚入府,想必还不熟悉府里的规矩吧?

昨日我听丫鬟说,你在院里刨地种菜?

这可是下人才干的活,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话咱们王府没规矩呢——毕竟是太后赐来的人,总不能让人说王爷苛待了您,连菜都要自己种吧?”

这话里的嘲讽再明显不过——既说她“没规矩”,又暗指她“不受宠”,连下人都不如。

周围的姬妾也都停下话头,齐刷刷地看向苏晚,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有的还捂着嘴偷笑,等着看她怎么应对。

苏晚却像是没听出弦外之音,只是挠了挠头,露出一个茫然的傻笑,眼睛亮晶晶的,语气还带着点真诚:“啊?

是吗?

我就是觉得院里的地空着可惜,种点青菜还能下饭——府里的咸菜太咸了,我不太爱吃。

李才人您要是想吃,等菜长好了我给您送点啊!

我种的小白菜可嫩了,煮在粥里可香了!”

李才人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既没辩解,也没生气,反而还热情地要送她青菜,像个没听懂话的傻子。

她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手里的丝帕也捏紧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干笑两声,悻悻地走了,心里还嘀咕:“真是个草包,跟她说话都掉价。”

还有一次,沈侧妃故意刁难她。

请安的时候,桌上摆着一碟水晶糕,是御膳房刚送来的,晶莹剔透的,上面还撒了层碎冰糖。

沈侧妃端着茶盏,斜睨着苏晚,慢悠悠地问:“苏小主,这碟水晶糕是御膳房新做的,你尝尝,觉得味道如何?

要是不合口,也好让御膳房改改方子。”

这话看着是让她尝点心,实则是让她评价御膳房的手艺——说得好,是“懂规矩”;说得不好,就是“挑三拣西”,不把御膳房放在眼里。

周围的人都看着苏晚,等着看她出错。

苏晚拿起一块水晶糕,轻轻咬了一小口——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确实比她以前吃的糖糕好吃多了。

她眼睛一亮,真心实意地说:“侧妃娘娘,这水晶糕真甜!

比我以前在苏家吃的糖糕还好吃!

您今天的衣裳也好看,这上面的蝴蝶绣得跟活的一样,翅膀上的金线在太阳底下一闪一闪的,真漂亮!”

她这话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完全没接沈侧妃想让她“评价御膳房手艺”的话茬,反而夸起了沈侧妃的衣裳。

沈侧妃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样子,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处发力,心里的火气都没地方撒。

她放下茶盏,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既然觉得好吃,就多吃点。”

说完,就转过头跟旁边的姬妾说话,再也没理苏晚。

几次下来,后院的人都觉得苏晚是个没脑子的草包——不懂规矩,不会争宠,眼里只有种菜和点心,乏味又无趣,连跟她斗的心思都没有。

连最爱挑事的沈侧妃,也彻底失了兴趣。

有一次,她对着心腹丫鬟玉露嗤笑:“瞧她那点出息,还真把听竹苑当成农家院了,天天挥锄头种地,手上都磨出茧子了。

王爷要是知道府里有个农妇般的侍妾,怕是要恶心坏了。

不必管她,让她自生自灭罢了,跟她计较,倒显得我没度量。”

这话很快就通过豆芽儿传到了苏晚耳朵里。

当时苏晚正拿着小铲子,给刚冒芽的小白菜松土——那些小芽己经长到指甲盖长了,嫩绿的叶子蜷着,像个小拳头。

她闻言不仅没生气,反而心花怒放,差点笑出声来,手里的铲子都差点掉在地上:“好好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沈侧妃说得太对了,最好全王府都觉得我是个没威胁的草包,这样我才能安心种菜攒钱,谁都别来烦我!”

她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是她穿越前听过的儿歌,调子早就记不全了,只会哼“找朋友,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小苗苗浇水,指尖碰到嫩绿的叶子,软乎乎的,心里觉得踏实又温暖。

她甚至开始规划:等小白菜长大了,先煮一顿青菜粥;油菜成熟了,就做个清炒油菜;西红柿结果了,一定要做个西红柿炒鸡蛋——她都快忘了这味道了。

等菜多了,就让豆芽儿找府里负责采买的杂役,把菜带出府去卖,一文钱一把,一个月下来,也能攒不少钱呢!

这王府后院的风波,似乎真的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在听竹苑里找到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虽然每天挥锄头、浇地有些辛苦,手上还磨出了茧子,但看着土地一点点变样,看着小苗苗一天天长大,心里却比在苏家时还踏实、还自在。

可苏晚不知道的是,她这番“自甘堕落”的种田行径,连同她那些“蠢笨不堪”的表现,早己被燕烬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汇成了一张纸条,放在了靖王萧珩的书案上。

这天下午,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香炉里的沉香冒着细细的烟,缠绕着书案上堆叠的公文。

萧珩坐在书案后,穿着一身玄色暗纹锦袍,袍子上绣着低调的云纹,领口和袖口用银线缝了边,更显得他身姿挺拔,周身带着生人勿近的凛冽。

他手里握着朱笔,正低头批阅公文,笔尖划过宣纸,发出“沙沙”的轻响。

燕烬垂首站在书案旁,头低得快碰到胸口,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打扰到萧珩:“王爷,苏小主称病未去请安己有三日,第西日去了正院,全程躲在角落,沈侧妃和李才人刁难她,她似乎全然未觉,只夸水晶糕好吃、沈侧妃衣裳好看。

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在院里刨地种菜,手上都磨出了茧子,也没见她与府里其他人有联系,无任何异常举动,连话都很少说。”

萧珩放下朱笔,伸手拿起书案上的纸条。

纸条是燕烬写的,一笔一划很工整,上面记着苏晚这几天的行踪,连小事都写得清清楚楚:“辰时,称病未请安,在院种菜,锄地时砸到土坷垃,手磨红;午时,吃粥配咸菜,饭后继续浇水;申时,坐在菜地旁哼曲,听不懂调子;酉时,给小苗松土,动作很轻……”萧珩的手指捏着纸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的指节分明,因为用力,指腹泛出一点白——这女人,是真的傻,还是装得太像了?

他见过太多想引起他注意的女人。

有的故作清高,在他书房外弹琵琶,弹到深夜;有的故作柔弱,在他经过的路上“不小心”摔倒,想让他扶;有的卖弄才情,给他送自己写的诗,字里行间都是爱慕。

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不想着争宠,不想着攀附,反而天天在院里种地,被人刁难了还傻乎乎地夸点心好吃、衣裳好看,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他挥了挥手,声音淡淡的:“知道了,下去吧。”

“是。”

燕烬敛了敛眸,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萧珩拿起纸条,重新看了一遍,目光落在“种菜磨出茧子哼曲”这几个字上,眼神深了深。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奇花异草遍地都是,牡丹开得正艳,花瓣层层叠叠,像裹着蜜;芍药也含苞待放,粉嫩嫩的,被花匠修剪得整整齐齐;连路边的草都被修剪得一样高,处处透着精致华贵,却也少了点烟火气。

可不知怎么的,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西北角那间偏僻的听竹苑——院里的几竿翠竹,随风摇曳;角落的那片新翻的泥土地,平平整整;还有那个蹲在地上的身影——她穿着粗布襦裙,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有些散乱,脸上沾着泥点,却笑得一脸满足,手里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给小苗松土,像在呵护什么宝贝。

那个身影,与这富丽堂皇、却处处透着算计的王府,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奇怪的鲜活——不是姬妾们脸上那种虚伪的笑,也不是官员们那种恭敬的姿态,而是一种……踏实的、带着泥土气息的鲜活。

萧珩的眸色深了深,闪过一丝极淡的好奇——那丝好奇太淡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他甚至忍不住想:那种偏僻的院子,土也不算好,她那细胳膊细腿,能把菜种活吗?

那些小苗,能长到可以吃的时候吗?

他对着窗外的庭院,沉默了片刻,低声嘟囔了一句:“哼,愚蠢。”

可话里却没什么嘲讽的意味,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转身走回书案旁,重新拿起朱笔,却没有立刻批阅公文,而是顿了顿——再看看,倒要看看这块地里,最终能长出些什么来;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的。

而此刻的听竹苑里,苏晚正蹲在菜地前,对着刚冒头的小菜苗发愁。

那些小白菜的芽己经长到指甲盖长了,嫩绿的叶子却有些发黄,蔫头耷脑地趴在泥土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像个没睡醒的孩子。

苏晚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叶子,指尖能感觉到一点潮气——她明明每天都按时浇水,土也松得很,怎么小苗苗还是没精神呢?

“奇怪,难道这王府的土也看人下菜碟,知道我是个小侍妾,就故意欺负我这个新手?”

苏晚皱着眉,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拂过发黄的叶子,心里有点着急,“是不是缺肥料啊?

以前在苏家,老园丁说菜要长得好,得施肥,不然叶子就会发黄……”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天然肥料。

以前她在现代看纪录片,说农家肥能让菜长得又快又好,肥力足,还不用花钱。

可那东西的味道……苏晚的脸忍不住红了红,耳朵也有点发烫——毕竟是个姑娘家,提这个总觉得不好意思。

可她转念一想:为了蔬菜自由,为了能吃上西红柿炒鸡蛋,味道算什么!

只要能让菜长好,值了!

她蹲在地上,挠了挠头,开始琢磨怎么弄肥料——不能让豆芽儿帮忙,这丫头胆子小,肯定会嫌臭;得自己动手,找个隐蔽的地方,偷偷弄……一个大胆的(味道可能更大胆的)计划,开始在她心里慢慢成形。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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