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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诡见闻录》是作者 “晓晓海棠”的倾心著作,秀英陈阿林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深夜旧巷的红灯笼总在无风时摇晃,照得墙根下的青苔泛着冷光;老宅衣柜里藏着会缠人的绣花鞋,每到月圆就传出细碎的针线声;渡口的摆渡人从不收铜钱,只问过客“可还记得前世的债”……...
悬疑惊悚《奇诡见闻录》,由网络作家“晓晓海棠”近期更新完结,主角秀英陈阿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刷毛扫过镜心裂纹时,我手一抖。裂纹里渗出点暗红,像血,却又瞬间渗进镜面,消失不见。“奇了。”我凑近了看,鼻尖几乎贴上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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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工作台的台灯下,放大镜压得鼻梁发酸。
面前的老铜镜裂成蛛网,裂纹从镜心蔓延至镜沿,像被谁狠狠砸过又勉强拼起。
这是今早老周送来的——他说这镜子是从城南老宅的地窖里翻出来的,镜框雕着缠枝莲,原是戏园子的物什。
“那宅子邪性得很。”
老周搓着沾了铜锈的手指,“十年前死了个唱青衣的姑娘,据说是被情杀。
打那以后,宅子里总听见胡琴响,半夜还有人看见红衣裳在院墙上飘……”我没搭话。
修复古物二十年,什么邪乎事没见过?
倒是这镜子,镜面蒙着层暗黄的垢,却在某个角度下,泛着水银般的光泽——像是有雾气在镜后流动。
先用软毛刷扫去浮尘。
当刷毛扫过镜心裂纹时,我手一抖。
裂纹里渗出点暗红,像血,却又瞬间渗进镜面,消失不见。
“奇了。”
我凑近了看,鼻尖几乎贴上镜面。
镜后的雾气突然翻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水袖翻卷,珠钗斜坠,是个穿月白戏服的女人,正对着镜子理鬓角。
“啪!”
放大镜砸在桌上。
我揉着发涨的太阳穴,以为是眼花。
可等再抬头,镜中影子仍在,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眉如远黛,眼尾微挑,左眼角有颗朱砂痣,正随着她低头抚琴的动作轻颤。
是《游园惊梦》里的杜丽娘。
胡琴声突然从镜子里淌出来。
我猛地转头,工作间里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再看镜子,女人己换了行头,大红绣金的外氅搭在臂弯,正对着镜子贴片子。
水钻簪子扎进发髻的瞬间,镜面“咔”地裂开道细纹——和我刚接手时的裂纹走势,分毫不差。
“小夏!”
师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手忙脚乱要收镜子,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腕:“这是你爷爷当年修过的?”
我愣住。
爷爷是老一辈修复师,十年前去世时,我只记得他床底下锁着个樟木箱,说里面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后来搬家,箱子丢了。
“这镜框的雕工……”师傅用指节叩了叩铜边,“和你爷爷笔记里画的那面‘戏魂镜’一模一样。
他说当年修复时,镜中映出过个唱青衣的姑娘,非说他是害自己坠楼的凶手。”
我后背发凉。
记忆突然翻涌——七岁那年,我偷翻爷爷的笔记本,看见夹着张泛黄的照片:穿戏服的女人靠在镜前,怀里抱着面铜镜,镜上缠枝莲的雕工,和眼前这面分毫不差。
“那姑娘……叫陈素秋。”
师傅叹了口气,“民国二十三年的名角儿,戏园子的台柱。
说是为了躲军阀抢亲,从后台窗户跳了下去,尸首捞上来时,手里还攥着半面镜子。”
我盯着镜中正在卸妆的女人。
她解开发髻,珠钗“叮叮当当”落了满地,最后只剩下那面铜镜。
她捧着镜子贴在胸口,眼泪砸在镜面上,晕开一片水痕。
“素秋姑娘,是我。”
她对着镜子呢喃,“我把镜子修好了,你看……裂纹都补上了。”
我浑身血液凝固。
这是我爷爷的声音。
镜中场景骤变。
雨幕里,穿粗布衫的男人抱着个木匣冲进戏园后台,女人正站在化妆台前,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
“他们追来了!”
男人喘着气,“我把镜子藏在地窖,等风头过了……来不及了。”
女人扯下头面,金簪划破了他的手背,“他们要的不是镜子,是我的命。
你走吧,别连累你全家。”
“素秋!”
“拿着这半面镜子。”
女人将镜面按在他手心,“等哪天有人能修好它,你就告诉他……我没怪过你。”
镜面突然泛起刺目的红光。
我看见爷爷年轻的脸,手背上还留着那道疤。
他将半面镜子塞进怀里,转身撞开后窗,雨幕里只留下一句:“我一定替你守着!”
“啪!”
我猛地扯下放大镜。
镜中女人的脸瞬间碎裂,变成无数光斑。
再定睛看时,镜面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从左眼角的朱砂痣位置蜿蜒而下:“寻镜人,代我见他最后一面。”
挂钟敲响午夜十二点。
胡琴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清晰。
这次我看清了,镜中的戏园后台,后台门帘被掀开,两个戴毡帽的男人举着火把冲进来。
其中一个,左脸有道刀疤——和爷爷照片里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保镖,一模一样。
“素秋小姐,军座说了,只要交出那半面镜子,保你周全。”
刀疤男扯下围巾,露出脖子上晃眼的金链子,“不然……”他摸出腰间的勃朗宁,“这戏园子,可就得多具女尸了。”
女人退到化妆台前,将铜镜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眼尾泛红,却仍在笑:“你们要的镜子,在这儿。”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胭脂盒,将里面的朱砂全抹在镜面上,“可你们知道吗?
这镜子照过我最美的戏,也照过我最痛的……砰!”
枪声在镜中炸响。
我下意识捂住耳朵,却听见血溅在镜面上的声音,“啪嗒,啪嗒”,像极了老宅地窖里滴水的声响。
镜中女人的身影渐渐透明。
最后一刻,她对着镜子说:“小夏,帮我告诉他……当年那封信,我没收到。”
胡琴声戛然而止。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在地上。
镜中的画面消失了,只留下满镜的血痕,和一行新浮现的小字:“民国二十三年五月初七,陈素秋绝笔。”
窗外突然刮起大风。
我下意识去扶镜子,指尖触到镜面的瞬间,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
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爷爷在老宅地窖里,用鬃刷蘸着朱砂补镜子;穿军装的军官踹开地窖门,枪口指着他的额头;奶奶在病榻前哭着说“素秋姑娘托梦,说她在等一个人”;还有那个刀疤男,多年后坐在戏园子废墟里,怀里抱着半面铜镜,嘴里念叨着“素秋,我替你守了镜子一辈子”……“小夏?”
师傅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抬头,看见他正举着我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一条新闻推送:“城南老宅地窖发现民国女尸,经鉴定为当年失踪名角陈素秋,怀中紧抱半面铜镜……”我猛地冲向工作台。
镜面上的血痕不知何时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张泛黄的照片——是爷爷和陈素秋的合影。
他们站在戏园后台,爷爷手里捧着半面镜子,素秋穿着那身月白戏服,眼角的朱砂痣在镜头前微微发亮。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两行字:“素秋,我修好了镜子,可你为什么不回来?”
“阿昭,镜子修好了,我现在就去接你。”
我突然想起,爷爷生前总说“阿昭”是他青梅竹马的姑娘。
他终身未娶,说“要等阿昭回来”。
原来,阿昭就是陈素秋。
而那半面镜子,是他们定情的信物。
窗外传来胡琴声,咿咿呀呀唱着《游园惊梦》。
我摸着镜面上的裂纹,那里还残留着陈素秋的眼泪。
原来有些执念,真的能穿透生死,缠缠绵绵,跨越百年。
我将最后一片碎镜用金漆粘好。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镜中映出了两个人影:年轻的爷爷穿着粗布衫,抱着半面镜子站在雨里;陈素秋穿着月白戏服,提着裙角向他跑来,发间的珠钗闪着光。
他们的笑声混着胡琴声,飘出镜面,飘进我的耳朵里。
“阿昭,我接你来了。”
“昭哥,我等你……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