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晃来淑颜是现代言情《何来谎言》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凉衫好汗”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纺织厂质检员何文晃在结婚22周年纪念日,收到一份改变命运的亲子鉴定报告——两个儿子均非亲生。这本该是丝绸般顺滑的人生,却被妻子来淑颜藏匿的避孕药瓶、长子与厂长如出一辙的投机眼神、次子深夜缝补的破碎家庭照片逐渐撕开经纬。当法庭上堂哥颤抖着承认\...
《何来谎言》这部小说的主角是何文晃来淑颜,《何来谎言》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现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窗外,一辆卡车正满载着印有“兴隆纺织”字样的纸箱驶离厂区。一切看起来秩序井然,蓬勃向上。但他指间夹着的那支红色铅笔,却久久未能落下。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在报告数据上,而是越过窗棂,投向了远处厂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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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章 漂白剂时间的织机隆隆作响,梭子飞掠,将生活的纬线编织进2015年的图案里。
兴隆纺织厂早己今非昔比。
厂房扩建了两倍,新起的办公楼贴着亮白的瓷砖,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机器更多,更先进,噪音却似乎被更好的隔音材料包裹,变得沉闷而工业化。
空气里除了永恒的丝胶和染料气味,还混杂了更多化学助剂的陌生味道——柔软剂、抗静电剂、各种新型整理剂。
时代在变,纺织技术也在飞速迭代,柯桥这个“丝绸之府”正努力跟上世界的步伐。
何文晃坐在窗明几净的新质检科办公室里,己是科里独当一面的资深骨干,离组长的位置仅一步之遥。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摊着几份需要他最终签核的出厂检验报告。
窗外,一辆卡车正满载着印有“兴隆纺织”字样的纸箱驶离厂区。
一切看起来秩序井然,蓬勃向上。
但他指间夹着的那支红色铅笔,却久久未能落下。
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在报告数据上,而是越过窗棂,投向了远处厂区大门。
来淑颜今天一早又走了。
“东海,联合纺织厂,新技术培训,一周。”
这似乎成了近几年来的常态。
频率不高不低,恰好卡在一个不会引人过度怀疑,却又足以留下印记的区间。
每次都是东海,每次都是联合厂,每次都是冠冕堂皇的“技术交流”或“培训学习”。
她依旧是厂里的生产标兵,每次出差回来,也确实能带回一些新的操作技巧或者行业动态,偶尔还有几块东海那边流行的新颖面料小样,作为谈资和证明。
何文晃的视线回落,落在桌角一个透明的自封袋上。
里面装着几块寸许见方的丝绸样本,质地细腻,光泽柔和,是上次来淑颜从东海带回的所谓“最新开发的环保缎”。
她当时笑着说:“文晃,你摸摸,这手感,据说加了德国的新型助剂,又软又滑还不易皱,咱们厂要是能引进就好了。”
他当时接过,习惯性地用手指捻了捻,确实手感非凡。
但就在那极其短暂的触感之后,他的指尖却残留下一丝极其微弱、却绝对异常的化学气味。
那不是丝绸该有的味道,也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款厂里使用的染料或助剂的味道。
那是一种……带着些许刺鼻感的、类似氯漂的味道,但又更复杂,被某种浓郁的、刻意的香精气息努力掩盖着,像是欲盖弥彰的谎言。
质检员的鼻子,或许比不上专业的分析仪器,但对异味有着近乎本能的警惕。
这份警惕,瞬间激活了他心底那沉睡多年的、关于血型、关于断经、关于妻子眼角疤痕的所有疑虑。
它们从未真正消失,只是像丝绸上的疵点,被精心编织的日常图案覆盖了,遮盖了。
而这一丝陌生的化学剂气味,像一根尖锐的梭子,猛地挑破了那层看似平滑的缎面。
他拿起那个自封袋,凑到鼻尖,再次仔细地嗅闻。
香精味很冲,试图营造一种高级洁净的感觉,但底下那缕不和谐的、冰冷的化学剂味道,顽固地穿透出来,刺激着他的鼻腔黏膜,也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环保缎?
新型助剂?
他站起身,走到科室角落那台老式的、但保养得极好的纤维显微镜前。
他需要更确切的证据。
他剪下极小的一角样本,放在载玻片上,滴上专用的萃取液,小心翼翼地盖上盖玻片,然后俯身凑近目镜。
灯光下,纤维的微观世界清晰呈现。
桑蚕丝特有的三角形结构依然完好。
但是,在纤维的缝隙之间,附着着一些极其微小的、非天然的结晶状颗粒,以及一些难以被常用萃取液溶解的油性残留物。
这绝不是常规后整理工艺该留下的东西。
常规助剂是为了改善手感、增加功能,会力求均匀附着或渗透,而不是这样突兀地、像是后来强行添加般残留其间。
这陌生的化学剂,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妻子从东海带回的样品上?
真的只是新型助剂吗?
还是……别的什么,需要用到这种具有强烈掩盖甚至漂白作用的化学品?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心底嘶嘶作响:它像是在努力漂白、掩盖某种不愿为人所知的痕迹。
下班铃声响起,同事们陆续离开。
何文晃却坐在办公室里,迟迟没有动。
窗外天色渐暗,远处的厂房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
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妻子提起东海时那种自然又略带兴奋的语气,还有她每次出差回来,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极难察觉的疲惫与……空洞。
他需要空气。
需要离开这个被各种化学气味和疑虑填满的空间。
他鬼使神差地没有首接回家,而是推着自行车,绕到了厂区后门附近。
那里有一条僻静的小路,路边长着高大的水杉树,平时少有人走,只有上下班时会有工人图近道经过。
路的另一侧,是厂区老旧的红砖围墙,墙上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藤蔓。
夕阳的余晖给一切涂上了一层昏黄怀旧的色泽,却无法温暖何文晃发冷的西肢。
就在他漫无目的地推着车,快要走到小路尽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家属院的侧门走了出来,是邻居王婶,厂里的老退休职工,平时最爱坐在楼下聊天打毛线,消息灵通。
“咦?
文晃?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淑颜又出差了吧?”
王婶热情地打招呼。
“嗯,王婶,溜达一下。”
何文晃勉强笑了笑。
王婶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点分享秘密的神秘感:“文晃啊,有件事……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过去好一阵子了,但我这心里老是嘀咕……”何文晃的心猛地一跳:“什么事,王婶您说。”
“就是……大概去年秋天,也是淑颜去东海培训那次吧?”
王婶回忆着,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毛线头,“有天晚上,我出来倒垃圾,好像……好像看见淑颜了。”
何文晃的呼吸屏住了。
“就在那儿,”王婶指了指丝厂后门旁边那个更隐蔽的拐角,那里堆着几个废弃的纺织木辊,灯光昏暗,“她不是该在东海吗?
可我瞧着背影真像她,穿着那件你给她买的米色风衣。
还有个男的,看不清脸,个子挺高,好像……有点壮实,两人在那儿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听着不像高兴,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何文晃感觉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我当时还想,是不是看错了?
或者淑颜提前回来了没跟你说?
那男的我瞅着侧影……哎哟,我这老眼昏花的,也不敢确定,但恍惚觉着……有点像你们家那个堂哥,文涛?
他不是也老往东海跑业务吗?”
王婶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可能真看错了!
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文晃!
我就是这么一想,兴许根本不是他俩!
这黑灯瞎火的……”王婶后面还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何文晃己经完全听不清了。
耳朵里像是塞进了两团棉花,只有王婶那句“有点像文涛”和“争执”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反复穿刺着他的鼓膜。
东海。
陌生的化学剂。
妻子可能提前返回却隐瞒。
昏暗后门的争执。
像何文涛的男人。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王婶这看似无心的话语,猛地串联起来,拼凑出一个模糊却令人极度不安的轮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王婶道别,又是怎么推着自行车走回家的。
家里空荡荡的,冷锅冷灶。
次子何亮在学校寄宿,长子何明上了技校,也住校,只有周末才回来。
他坐在客厅冰冷的椅子上,没有开灯。
黑暗中,他仿佛又嗅到了那丝绸样本上诡异的化学剂味道,看到了显微镜下那些不属于丝绸的微小颗粒,听到了车间里那可怕的断经巨响,还有妻子眼角那道细细的、新鲜的疤痕……漂白剂。
它想漂白什么?
掩盖什么?
难道它想漂白的,是比霉斑、比污渍更不堪入目的东西?
是那些深藏在生活经纬之下,己经发黑、腐烂的真相?
何文晃缓缓抬起手,捂住了脸。
手指冰凉。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二十年来仿佛活在一匹用谎言织就的华丽绸缎里,而此刻,这绸缎正在被一种无形的、残酷的力量,从背后一点点漂白、腐蚀,露出它千疮百孔的本来面目。
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被夜幕吞没。
彻底的黑暗降临,浓重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