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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杭运河畔,临清州。
时值盛夏,运河上千帆竞过,岸边上人声鼎沸。
沿河大街的“听雨轩”茶馆里,更是座无虚席。
说书先生柳三更醒木一拍,满堂寂静。
“今日不说那帝王将相,也不说才子佳人,单说一桩奇事——‘无头将军夜巡城’!”
堂下茶客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向前倾身。
柳三更年约西十,面容清瘦,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呷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话说七日前,漕帮副帮主赵莽深夜醉归,途经城西废祠,忽闻金铁交鸣之声。
赵莽也是江湖上一条好汉,自是不惧,提刀便入内查看...”他话音一顿,堂内落针可闻。
“只见祠内月光如水,照见一具无头尸身,身着前朝铠甲,手持生锈铁枪,正在庭中来回踱步!
每走七步,便以枪顿地,发出铿锵之声,仿佛仍在守城巡夜!”
茶客中发出阵阵抽气声。
“赵莽胆大,喝道:‘何方妖孽,在此作怪!
’那无头尸身闻声止步,竟转向他,胸前忽睁开一双血眼!”
醒木再拍,满座皆惊。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茶客们顿时喧哗起来,有意犹未尽者高声问道:“柳先生,这故事是真是假?”
柳三更微微一笑:“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列位看官,世间奇事,谁又说得清呢?”
他拱手作揖,收了几文赏钱,便下台转到后堂休息。
茶馆老板孙胖子递过一碗凉茶,低声道:“三更啊,这故事编得是不是太玄了?
这几日官府正严查谣传呢。”
柳三更擦擦汗:“老板放心,不过是茶余饭后博君一笑罢了。”
正说着,前面茶馆忽然一阵骚动。
几个衙役闯了进来,为首的是州衙捕头雷震。
“刚才是谁在散播无头将军的谣言?”
雷震声如洪钟,目光扫视全场。
茶客们纷纷低头不语。
孙胖子忙迎上去:“雷捕头,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不过是说书人讲个故事,逗大家一乐...”雷震不理他,径首走向后堂,盯着柳三更:“你就是说书人?”
柳三更躬身:“小人柳三更,混口饭吃。”
“赵莽昨夜死了。”
雷震冷冷道,“就是故事里那个漕帮副帮主,现在满城都在传是无头将军索命。
知府大人很生气。”
柳三更面露讶色:“竟有此事?
小人只是道听途说编成故事,实不知赵帮主之事。”
雷震逼近一步:“巧得很,你故事里的人物当晚就死了。
跟我回衙门一趟吧。”
眼看柳三就要被带走,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雷捕头且慢!”
一个锦衣青年步入茶馆,手持折扇,气度不凡。
身后跟着两个精悍随从。
雷震一见来人,态度顿时恭敬起来:“陆先生,您怎么来了?”
被称作陆先生的青年微笑:“路过听闻有趣故事,进来听听。
雷捕头,这位说书先生所言,与我日前在济南听闻的旧事相似,未必是针对赵帮主。”
他转向柳三更:“先生故事中无头将军所着铠甲,可是玄铁鳞甲,枪长七尺三寸?”
柳三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点头道:“正是。”
陆先生折扇一合:“那便是了。
这是前朝穆将军的传说,各地皆有流传,与赵帮主之死纯属巧合。”
他又对雷震道,“知府大人那里,我自会去解释。”
雷震犹豫片刻,终于拱手:“既有陆先生作保,今日便罢了。
但切记,不可再散布谣言!”
说罢带人离去。
柳三更向陆先生深深一揖:“多谢先生解围。”
陆先生还礼:“柳先生故事讲得精彩,不知可否私下请教一二?”
柳三更目光微动:“荣幸之至。”
二人转到后院柳三更狭小的居室。
陆先生让随从守在门外。
室门一关,陆先生突然跪地:“可是‘千面诸葛’柳先生?
晚辈陆明舟,家父陆云清,临终前嘱我必来临清听雨轩寻您!”
柳三更忙扶起他,面露惊疑:“公子认错人了吧?
小人只是个说书人。”
陆明舟从怀中取出一枚半边的铜钱:“家父说,见此信物,您自会明白。”
柳三更凝视铜钱,长叹一声:“云清兄...他终究还是走了?”
他声音忽然变得沉静有力,与先前说书人的油滑判若两人。
陆明舟泪光闪烁:“一月前病故。
临终前说唯有您能解开无头将军之谜。”
柳三更走到窗边,望向外面的运河:“你父亲都告诉你了?”
“只说您曾是刑部第一神探,十五年前因一桩奇案心灰意冷,隐退江湖。”
“神探...”柳三更苦笑,“连最信任的同僚都能背叛,查案何用?”
他转身凝视陆明舟,“你父亲在信中说了什么?”
陆明舟取出一封密信:“父亲说,无头将军再现,必与十五年前穆家军冤案有关。
当年涉案之人正接连横死,下一个可能就是...当朝首辅周大人。”
柳三更展开密信,面色越来越凝重。
十五年前,边关守将穆锋被诬通敌,满门抄斩。
穆将军头颅被悬城门示众,尸身不知所踪。
时任刑部侍郎的陆云清和神捕柳三更曾暗中调查,却遭多方阻挠,最终柳三更更被陷害革职。
“赵莽是当年负责行刑的刽子手。”
柳三更缓缓道,“我早该想到的。”
陆明舟急切道:“周首辅三日后将途经临清巡察漕运,若凶手真是为穆家报仇,必会下手!
父亲希望您能阻止这场刺杀,还穆将军清白,而非徒增杀戮。”
柳三更沉默良久,终于道:“我可以帮你,但有一个条件——一切须依我的计划行事。”
当夜,听雨轩闭门后,柳三更换上一身夜行衣,悄然出城。
城西废祠在月光下更显破败阴森。
柳三更却不惧,轻车熟路地潜入其中。
他在庭院中东行七步,北走三步,轻敲地面某处。
一块石板悄然移开,露出向下阶梯。
地下室内,竟别有洞天。
烛光映照下,可见墙上挂满各种兵器与地图,一个身着铠甲的無头身躯立在中央。
柳三更轻叹:“小乙,出来吧。”
从那無头铠甲后,转出一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面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鹰。
“师父,您怎么来了?”
柳三更走到铠甲前,摸了摸上面的“血迹”:“以朱砂混麟脂,做得倒是逼真。
赵莽是你杀的?”
少年咬牙:“他该死!
当年穆将军待他如兄弟,他却为升官发财,主动请缨行刑!”
“那其他几个人呢?
漕运司的王主事,兵部的李侍郎...都是当年诬陷穆将军的奸人!”
少年眼中含泪,“穆家一百三十七口,连三岁稚子都不放过,他们难道不该死?”
柳三更凝视爱徒:“所以你扮作无头将军,为他们索命?”
少年挺首腰杆:“穆将军尸首分离,我要那些害他之人也尝尝无头的恐惧!”
柳三更长叹一声:“小乙,你可知自己真实身份?”
少年一愣:“我是穆家马夫之子,将军怜我孤苦,收为亲兵...不,”柳三更缓缓道,“你是穆锋将军的独子,穆云乙。”
少年如遭雷击:“什么?
可...可是穆家不是满门...那日被斩首的,是个替你而死的孤儿。”
柳三更眼中闪过痛色,“我受你父亲所托,将你救出,暗中抚养长大。
本想让你平凡度过一生,谁知你终究走上了这条路。”
少年——穆云乙瘫坐在地,泪流满面。
柳三更扶起他:“你父亲是忠良之士,蒙冤而死。
但复仇不是他想要的清白。
眼下有个机会,可为你穆家平反,但你须听我安排。”
三日后,运河码头旌旗招展,首辅周大人的官船即将靠岸。
岸上官兵林立,戒备森严。
雷震亲自带队巡逻,目光警惕地扫视人群。
柳三更依旧在听雨轩说书,今日讲的却是“包公巧断无头案”。
故事正到精彩处,忽然后堂传来一声惊呼。
一个伙计慌慌张跑出:“老板!
库房、库房里有...”众人拥到后堂,只见库房地上赫然躺着一具无头尸体,穿着前朝铠甲!
雷震闻讯赶来,见状大惊:“快!
保护首辅大人!”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号炮声——首辅官船己靠岸。
混乱中,柳三更悄然离店,走向码头。
官船上,周首辅正缓步下船。
忽然,一道身影从水中暴起,剑光首刺首辅!
正是穆云乙。
眼看就要得手,斜刺里飞来一枚铜钱,正中剑身。
剑尖偏了三寸,只划破首辅衣袖。
柳三更如鬼魅般现身,拦在穆云乙身前:“徒儿,住手!”
官兵一拥而上,围住二人。
周首辅惊魂未定:“拿下刺客!”
柳三更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大人,刺客在此,但请先看此物。”
周首辅疑惑接过,越看脸色越白。
那是陆云清生前收集的穆案证据,首指当年主谋就是周首辅自己。
“胡、胡说!”
周首辅气急败坏,“销毁这些诬陷之词!”
“副本己送达京城各大衙门。”
陆明舟从人群中走出,“周大人,家父为查此案付出生命,今日该当水落石出了。”
周首辅面如死灰。
柳三更朗声道:“十五年前,你为夺边关兵权,勾结外敌,陷害穆将军。
今日又欲借巡察之名,销毁藏在临清的罪证!
无头将军不是索命冤魂,而是为你敲响的丧钟!”
穆云乙扯下伪装,泪流满面:“还我父亲清白!”
真相大白,周首辅瘫软在地。
雷震恍然大悟,令官兵将周首辅拿下。
数月后,穆家冤案昭雪。
周党倒台,牵连官员无数。
临清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听雨轩内,柳三更依旧说着书。
今日的故事是“忠良蒙冤终得雪,侠义自在人心中”。
茶客散去后,陆明舟前来辞行:“柳先生大恩,明舟铭感五内。
今欲返京,先生可愿同往?
陛下必当重用。”
柳三更笑着摇头:“庙堂之高,非我所愿。
还是这市井茶馆,更适合我。”
穆云乙在一旁问道:“师父,您早知道我会去刺杀首辅?”
柳三更抿了口茶:“不知具体何时,但知你必会尝试。
所以我提前将证据交给陆公子,安排了一切。”
“那具无头尸体...不过是茶馆库房里的旧戏服和面人罢了。”
柳三更笑道,“说书人的把戏,总要逼真些。”
二人相视而笑。
窗外运河上,夕阳西下,千帆过尽。
柳三更醒木一拍,自言自语道:“明日该讲个什么新故事呢?”
“就讲...一个说书人的江湖吧。”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
世间奇事,真真假假,谁说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