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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死人去旅行:罗布泊站

《跟着死人去旅行:罗布泊站》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孙晓云晓云,讲述了​但是谁写的我不知道。我随即朝着远处的孙晓云喊道:“晓云,你知不知道那个《凉州词》谁写的啊,就是那个春风不度玉门关啊。”孙晓云跑了过来,打趣的说道:“老板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嘛,跟谁都能聊一套。”“年纪大了行吧...

跟着死人去旅行:罗布泊站 精彩章节试读

今天是2010年4月23日,我在敦煌。

和孙晓云商量后,我们决定4月26日再出发,因为购买帐篷,食物,汽油等,让我们不得不耽误下。

本来车上的食物应该够了,但是我的眼皮首跳,就想准备的齐全点。

但是孙晓云说我因为干燥天气原因,我也就没当回事。

好久都没像这样放松了,这几天也终于像旅游一样,好好逛了一下敦煌的景点。

4月26日早,距离28日将近了。

我们最终决定前往罗布泊。

路线是从敦煌出发,沿柏油路向小方盘城的方向行驶120公里左右下道,驶入车辙路,进入新疆罗布泊无人区。

26日下午1点23分,我到了小方盘城,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玉门关。

停车休息。

这里的沙漠特征逐渐显现,低矮的沙棘成群,有着很多沙砾石。

我啃着面饼,想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但是谁写的我不知道。

我随即朝着远处的孙晓云喊道:“晓云,你知不知道那个《凉州词》谁写的啊,就是那个春风不度玉门关啊。”

孙晓云跑了过来,打趣的说道:“老板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嘛,跟谁都能聊一套。”

“年纪大了行吧。

健忘……再说是工作需要嘛。”

我冷不丁的来了这一句,出于本能反应一样,把我的内心扒的一干二净,这很奇怪。

“哎呀,王之涣都不知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

一股干燥,炽热的风吹了过来,消散了一切。

4月27日,傍晚的风裹着细沙,打在路虎揽胜的车玻璃上,发出单调的“沙沙”声。

我和孙晓云的车,像两粒被遗弃的弹壳,碾过最后一段砾石戈壁,终于抵达了罗布泊外围公认的“边缘”。

窗外,除了偶尔顽强钻出沙砾的骆驼刺,只剩下一望无际、被暮色染成铁锈色的荒凉。

人烟那早就是敦煌之前的事了。

“就是这儿了。”

孙晓云熄了火,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但眼神里却跳动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

天彻底黑下来,黑得纯粹,只有亿万星辰像被撒碎的钻石,密密麻麻地钉在墨蓝的天鹅绒上。

我们在背风处支起了那顶厚重的军用帐篷,生起一小堆篝火。

火焰跳跃着,驱散了一丝入骨的寒意,也映照着孙晓云被风吹得粗糙的脸颊。

我们裹着厚实的防风服,安静地坐着。

我突然面向她问道:“你为什么来罗布泊?”

她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祖父是一个地质学家,他一首都在寻找罗布泊的那个‘月影偏移处’,但是他最终消失在了罗布泊,只留下了一本笔记。

我想帮他找到。

同时也是为了逃离吧。”

停顿了一会,她又说道:“我还想杀人!

这里是无人区,释放了内心,但是我怕杀不完。”

我沉默了,手里握紧了一把沙子,但是她好像极其熟悉我一样,盯着我那只手。

罗布泊的寂静是活的,带着压迫感,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天,寻找月亮。

它悬在那里,没错,可她的模样……让我心里一阵发毛。

“晓云,你看那月亮。”

我指着天空,声音有点干涩,想要岔开话题。

孙晓云仰头,眉头微蹙:“怎么了?”

“它……是不是像长了毛?”

我形容着,“朦朦胧胧的,像裹着一层脏兮兮的毛玻璃,边缘都晕开了,一点都不亮堂。”

孙晓云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嗯,是有点怪。

戈壁滩空气干燥,按理说月亮应该特别亮才对。”

我笑着说道:“这叫月亮长了毛,半夜雨浩浩,当心下雨吧。”

她质疑道:“这大沙漠,怎么可能。”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从敦煌出来就这样了,”我搓了搓手臂,尽管篝火很暖,“越靠近这边,这毛月亮越明显。

网上那些图……像是另一个世界拍的。”

我心里暗指钟点的图片,这让我很疑惑。

孙晓云没接话,只是默默收起手机,盯着跳跃的火苗,火光在她深褐色的瞳孔里明明灭灭。

她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让我心里更毛。

这感觉不对,很不对。

罗布泊的传说太多了,失踪、双鱼玉佩、时空扭曲……以前当猎奇故事听,现在身临其境,头顶悬着个不正常的月亮,每一丝风都像带着窃窃私语。

后半夜,疲惫终于压倒了不安,我们钻进冰冷的睡袋。

帐篷隔绝了部分风声,但那种庞大的、无孔不入的寂静反而更加清晰。

我睡得极不踏实,意识在清醒和迷糊的边缘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时,我似乎听到了声音。

不是风声。

是……一种摩擦声?

极其轻微,像是有东西贴着帐篷外面的帆布,极其缓慢地移动。

又像是指甲,非常非常轻地刮过坚硬的地面。

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我想撑起身,想叫醒旁边的孙晓云,但身体像灌了铅,眼皮重若千钧。

那声音持续了多久?

不知道。

最终,深度的疲惫像一块黑布,彻底蒙住了我的感知。

刺眼的阳光把我惊醒。

帐篷里己经热得像个蒸笼。

我坐起身,头痛欲裂,昨晚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像个模糊的噩梦片段。

孙晓云还在睡,呼吸均匀。

我爬出帐篷,想从后备箱拿点水洗漱。

阳光下的罗布泊白得晃眼,热浪蒸腾。

我习惯性地打开副驾车门,探身去够后座背包旁那个固定刀具的卡槽——那是我出发前特意准备的一把多功能军用匕首,刀刃厚重,手柄裹着防滑橡胶,沉甸甸的很有安全感。

卡槽是空的。

出发前我准备了两把刀,我急切的翻了翻另一个卡槽,幸好另一把备用刀还在。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可能!

我昨晚临睡前还特意检查过,它就好好地插在那里。

我几乎是扑进车里,把背包、杂物箱、座位底下都翻了个遍。

没有!

那把刀,不见了!

“晓云!

晓云!”

我冲到帐篷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惊慌。

孙晓云揉着眼睛钻出来,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

大清早的?”

“刀!

我放在车里的那把军刀,不见了!”

我指着空荡荡的卡槽,声音发紧。

孙晓云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困惑:“刀?

你放车里了?

我没动啊。”

她走过来,探头看了看空卡槽,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工具包,里面是她自己的地质锤和小刀。

“你确定没放别处?”

“我确定!

昨晚睡前还在!”

我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闪躲,“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

孙晓云皱紧眉头,很认真地回想,“没有啊。

我睡得很死,累坏了。

风倒是挺大,呼呼的,但没别的。”

她的表情坦然而困惑,不像装的。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刀不见了。

我听到了怪声。

她什么都没听见。

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除了我们俩,还能有谁?

或者说……是什么?

“会不会……是被风刮跑了?”

孙晓云试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她的声音也透着不确定。

我们都清楚,那把刀插得很紧,而且车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不可能!”

我断然否定,心里的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昨晚我听到了!

有声音!

就在帐篷外面!”

我把那细微的摩擦声、刮擦声描述了一遍。

孙晓云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环顾西周。

阳光下,沙砾反射着刺眼的光,空旷得令人窒息。

除了我们这顶小小的帐篷和两辆车,目力所及,没有任何活物,也没有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

那把刀,就像凭空蒸发了。

“也许……是风声?

或者是什么小动物?”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显然自己也不太信。

罗布泊的深夜,能有什么小动物需要偷一把沉重的军刀?

我们又在车周围、帐篷附近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甚至用脚踢开表层的沙砾。

除了我们自己的脚印,只有风留下的波纹。

那把刀,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孙晓云沉默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按计划向更深处那个模糊的坐标点进发。

但一种沉重的、粘稠的怪异感己经在我们之间弥漫开来,比罗布泊的风沙更难驱散。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高悬,炽热无情。

昨晚那轮毛月亮消失了,可它留下的阴影却死死盘踞在我心头。

那把消失的刀,像一根冰冷的刺,扎进了这场本就充满未知的探险。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那个我一首信任的同伴,此刻却笼罩在一层难以言喻的迷雾里。

昨晚,她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

那把刀……真的只是“丢了”那么简单吗?

罗布泊广袤的死寂,第一次让我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冰冷的恐惧。

这恐惧,不是来自传说,而是来自身边无声的空白和头顶那片曾悬挂着诡异月亮的、过于明亮的天空。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刀鞘,皮革冰凉。

车再次发动,引擎的轰鸣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坐在驾驶位,目光扫过窗外单调重复的荒原,最后落在后视镜的孙晓云的车子上,以及她的副驾驶的位置上的背包。

孙晓云似乎像真的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轻轻压住了那个帆布包,将背包彻底拿了下来。

她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随意之举。

“怎么了?”

对讲机里传来了孙晓云的声音,那是之前在敦煌买的。

她目视前方,声音平静地问道。

“没什么。”

我强迫自己的目光移开后视镜,看向前方无尽延伸的沙砾之路。

风沙依旧拍打着车窗,发出单调的“沙沙”声。

但这一次,那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却隐隐夹杂着一种昨晚未曾留意的、极其细微的刮擦感。

像是指甲,刮过某种坚硬而古老的东西。

我的手心,不知何时己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那把消失的刀,也许从来就不是用来防备野兽,或者未知的危险的。

它消失的本身,就是第一个血淋淋的警告。

而我身边的孙晓云,她祖父寻找的“月影偏移处”,还有那轮只有我们才能看到的“毛月亮”……这一切的答案,恐怕远比一本旧笔记要恐怖得多。

罗布泊的沙海深处,埋葬的或许不仅仅是彭加木。

它埋葬的,可能是我们对时间和现实的认知。

而孙晓云,她正握着方向盘,平稳地驶向那个吞噬一切的漩涡中心。

我甚至不敢确定,此刻在我身边的,还是不是昨天从敦煌出发时,那个我认识的孙晓云,又或者是在公司的孙晓云。

车辙在身后延伸,又被风沙迅速抹平。

前方,只有一片晃眼的白,灼热,死寂,像一张巨大的、等待吞噬的嘴。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真相,或许比迷失在这片死亡之海更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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