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活着的最远方式》,是作者“酒鬼爱迷糊”写的小说,主角是林辰苏雨晴。本书精彩片段:商界新贵林辰巅峰时弃爱入狱,十年高墙磨灭锋芒,唯父母佝偻身影等在门外。出狱后,犯罪记录成终身烙印,他骑着电动车穿梭街巷,在歧视与碰壁中苟活。一次送餐,撞见曾被他抛弃的苏雨晴——这个为他减短刑期、耗尽一切乃至断绝亲情的女人,正拖着病体在夜市摆摊。真相如利刃剖开过往,他用余生赎罪,却挡不住命运的碾压:父母离世,爱人病逝。除夕烟火里,他看着她闭眼,转身举起复仇之刃。多年后,新政策为刑满人员撕开曙光,有人带着文件站在他与她的墓碑前,风卷纸页,似在回应那些被时代尘埃掩埋的爱与痛。...
叫做《活着的最远方式》的小说,是作者“酒鬼爱迷糊”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都市小说,主人公林辰苏雨晴,内容详情为:他突然想起,以前家里请的阿姨每天变着花样做西餐,母亲总说“那些生冷东西伤胃”,他却嫌她老土。“阿辰,”父亲磕了磕烟袋锅,烟灰落在地上,像一小撮灰败的雪,“明天想去哪儿找活?”林辰愣了愣。他没想好。监狱里学的是缝手套、搬石头,这些手艺到了外面,连糊口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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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得早,母亲开了客厅的灯。
节能灯泡“嗡”地一声亮起,光线昏黄,勉强照亮半间屋子。
父亲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灯影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丝燃烧的焦糊味混着陈皮水的苦涩,在空气里慢慢漾开。
林辰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本相册,指腹反复摩挲着封面上磨白的花纹。
母亲端来一盘炒青菜,瓷盘边缘缺了个小口,是他小时候摔的。
“先垫垫,等会儿给你炖排骨。”
她说话时总低着头,像是怕撞见他的眼睛。
“不用炖排骨,太费钱。”
林辰合上相册,声音有些闷。
“得吃点好的,”母亲往厨房走,脚步轻得像片叶子,“你爸今天特意去肉铺挑的,肋排,说你以前最爱啃。”
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接着是刀砍在砧板上的闷响。
林辰望着母亲的背影,她的围裙还是十年前那条蓝布的,只是更旧了,腰侧磨出了透亮的布纹。
他突然想起,以前家里请的阿姨每天变着花样做西餐,母亲总说“那些生冷东西伤胃”,他却嫌她老土。
“阿辰,”父亲磕了磕烟袋锅,烟灰落在地上,像一小撮灰败的雪,“明天想去哪儿找活?”
林辰愣了愣。
他没想好。
监狱里学的是缝手套、搬石头,这些手艺到了外面,连糊口都难。
“……先随便看看,有啥能干的就干。”
父亲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又装上一锅烟丝,打火机“咔哒”一声,火光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亮了一下。
“别太挑,咱现在……不比从前了。”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林辰强撑的平静。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我知道”,却看见父亲手背上的伤疤——那是他小时候玩火,父亲伸手去挡被烫伤的,当时他还哭着说“爸爸的手不好看了”。
如今那道疤被岁月磨得浅了,周围却爬满了新的裂口,红通通的,像冻裂的土地。
晚饭时,母亲端上炖排骨,汤色清亮,飘着几星油花。
她往林辰碗里夹了一大块,自己却只扒拉米饭,筷子碰着碗沿,发出细碎的声响。
“妈,你也吃。”
林辰把排骨夹回去。
“我不爱吃这个,塞牙。”
母亲又推回来,夹了一筷子青菜,“你多吃点,补补。”
父亲闷头喝着粥,粥碗沿结着层薄皮。
吃到一半,他忽然放下碗,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层层裹着,像藏着什么宝贝。
打开来,是一沓钱,最大面额是五十,还有不少硬币,用红线捆着。
“这是家里攒的,”父亲把钱往他面前推了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拿着。
找工作要坐车,渴了买瓶水,别委屈自己。”
林辰的视线落在那沓钱上,喉咙像被堵住了。
他认得那些钱——母亲去菜市场捡烂菜叶换的,父亲在工地扛钢筋挣的,上面还沾着泥土和汗渍的味道。
他想起以前钱包里一沓沓的银行卡,随便一张都比这多得多,可那时他从未想过,钱是怎么来的。
“我不要。”
他把布包推回去,声音发紧,“你们留着。”
“让你拿着就拿着!”
父亲的声音突然高了些,眼里的红血丝看得真切,“你当这钱是给你的?
是给你找工作的!
等你站稳脚跟了,再还回来不行吗?”
母亲在一旁抹眼泪,手背蹭着眼睛,袖口沾了片青菜叶。
“阿辰,拿着吧,听话。
你爸今天去工地,人家嫌他年纪大,说下次不用来了……”林辰猛地抬头,看向父亲。
父亲避开他的目光,重新端起粥碗,喝粥的声音很大,像是在掩饰什么。
林辰的心突然揪紧了——父亲的腿去年摔断过,医生说不能再干重活,他是怎么求着人家才让去的?
他拿起布包,钱的边角硌得手心发疼。
“爸,我一定尽快还。”
父亲没说话,只是往他碗里又夹了块排骨。
夜里,林辰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条冰冷的蛇。
隔壁房间传来父母的低语,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飘过来。
“……王老板下午又来电话了,说下礼拜再不还钱,就去法院起诉。”
是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知道了。”
父亲的声音很沉,“我明天去废品站问问,能不能去帮忙搬东西,听说那儿按天结钱。”
“你那腿怎么吃得消?”
“没事,慢点搬就行。
总不能让人家把房子收走,阿辰刚回来,总不能让他睡大街。”
“都怪我没本事……说这些干啥?
他是咱儿子。”
后面的话渐渐低了下去,变成压抑的抽噎。
林辰用被子蒙住头,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浸湿了枕巾。
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他在酒局上签了份合同,回来时苏雨晴抱着他的胳膊哭,说“那合同有问题,别签”,他却甩开她的手,骂她“头发长见识短”。
如果那时听她的,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
凌晨三点,林辰悄悄起身。
客厅的灯还亮着,父亲趴在茶几上睡着了,手边放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名字和电话,大概是能借到钱的亲戚。
很多名字后面画着叉,墨迹深得像泪痕。
母亲坐在旁边缝补他的旧袜子,针脚歪歪扭扭,好几次扎到手指,她只是悄悄吮一下,又继续缝。
林辰站在门口,看着昏黄灯光下父母佝偻的身影,突然觉得那盏灯像个巨大的句号,圈住了他们全部的人生。
而他,就是那个让这句号变得如此沉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