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程则许莫其琛的精选穿越重生《我不同你的声响》,小说作者是“二十四日晴复雨”,书中精彩内容是:关于“程则许”的随笔集。“十六岁的程则许相信海枯石烂,二十六岁的程则许说海本就会枯,石本就会烂,谁信谁傻瓜。”每篇文的程则许,都可以当做独立个体来看。所以标签选了快穿,误导致歉。...
《我不同你的声响》,是作者大大“二十四日晴复雨”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程则许莫其琛。小说精彩内容概述:时间教会他沉稳内敛,隐于暗处布局,而程则许像高悬在他头上的明月,虽然是个喜欢说话说一半的谜语人,但总能照亮他看不见的角落。宫闱倾轧数十年,他步步为营,每一次必死的局,他都能在程则许只说一半的话语中,寻到破局的关键。程则许在他脑中自顾自的敲锣打鼓,抽空提点他一句:“东边的老狐狸私贩铁盐,江南漕运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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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言绪第一次知道自己脑中住着另外一个人,是在一场足以将他烧傻的大病中。
那道声音带着倦意卷入他的耳蜗,语调中透露出话者的幸灾乐祸,“你快成傻子咯。”
“你,是何人。”
商言绪强撑着力气询问,那道声音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而自己又快病死,实在不知道这道声音有什么可怕的。
“程则许,是你脑子里面的水烧干后分裂出来的另外的你。”
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道声音,他却莫名信服,甚至有些热泪盈眶,他下意识开口刺对方。
“听起来像妖怪。”
说完后,不清楚的脑子更晕,不知为何这张嘴就非要刺那几句,别人人至将死,其言也善,他是临至将死,嘴上抹毒吗?
“比妖怪靠谱,你求求我,我就救你。”
那个自称程则许的东西似乎并不在乎,自顾自继续说,说完还带着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看乐子的心思,“求求你,救救我”。
“如你所愿。”
程则许太懂他了,真的像另外的他。
懂他沉默中的盘算,懂他平静下的波澜。
时间教会他沉稳内敛,隐于暗处布局,而程则许像高悬在他头上的明月,虽然是个喜欢说话说一半的谜语人,但总能照亮他看不见的角落。
宫闱倾轧数十年,他步步为营,每一次必死的局,他都能在程则许只说一半的话语中,寻到破局的关键。
程则许在他脑中自顾自的敲锣打鼓,抽空提点他一句:“东边的老狐狸私贩铁盐,江南漕运亏空,你只需点一句。”
“即可坐山……观虎斗。”
商言绪打断他接道,程则许对此也不恼,笑着将吵得他头疼的乐器收起,“你也不傻。”
他们从不见面,却比任何人都亲密。
程则许会突然沉睡,有时是一天,有时是半月,商言绪独自应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时,总感到一种钝痛的失重,像是左手不再会握拳。
商言绪每每想到这心下一惊,“莫不是听惯了他的山村野曲,品味被拉低了?
不然怎会怀念。”
他问过,程则许只是含糊的说:“人格休眠,我也是人,也要休息,很正常。”
他不知道,那些所谓的“休眠”时刻,是现实世界中,程则许正盯着脑电波图谱,指尖在仪器上操作,企图在紊乱如麻的波纹中,找到最适合接入的切口,艰难的与之同步。
程则许端坐在漆黑的空间内,折扇抵着唇,眉眼带着浅淡的笑意。
他没必要知道这些。
“你这性子,当不了皇帝。”
在某次商言绪望向龙椅时,程则许突然说道,“狠得不彻底,总想着留余地。”
“那你教我。”
程则许教了,他是一位耐心的师长。
教他如何从不受重用的皇子一步步蚕食权力,教他在血流成河的夺嫡中如何坐稳钓鱼台,教他把所有情绪碾碎了藏入深渊。
他成了帝王传记中评价为“沈谋英断,三帝后唯有其可镇百王”的君主,而程则许是他唯一的同谋。
首到那次的沉睡猝不及防。
程则许消失三月,这期间,新生的帝王面对政敌反扑、亲信背叛的死局中,一切反抗都如同困兽犹斗。
冰冷刀刃刺穿腹部时,帝王冠冕落入血泊,商言绪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清晰的恐惧,但不来源于死亡,是怕再也听不到那道声音,是怕那人无法醒来。
“则许啊……”他用气音唤。
沉寂许久的脑海中,终于再次出现熟悉的涟漪,那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像是跋涉千山万水才来到:“我在。”
“你替我……”商言绪感受着体内血液的流逝,大脑越来越昏沉,“你比我更适合……傻逼。”
这一声格外清晰,程则许低笑,那笑声裹着伤口撕裂的疼,“不是替你,该醒了。”
“商言绪。”
剧烈的挣扎后,商言绪艰难掀开眼皮。
没有龙涎香,没有入目玄色帷幔,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和仪器的滴答声。
明亮的白炽灯在白墙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晃得他眼睛发酸,企图抬起手盖上眼睛,却发现手腕上还扎着输液针。
“商先生醒了!”
护士的声音带着惊喜。
他花了三天才捋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没有脑子里面的水烧干后精神分裂,没有什么次人格,更没有什么皇位。
他是重度精神障碍患者,出车祸后困在自己构建的朝代中三年。
是三年吗?
商言绪看着掌心的纹路,好像是一十七年。
而程则许,是他的主治医师。
为了拉回他涣散的意识,程则许冒险使用了尚未成熟的脑电波同步技术,将自己的意识接入他的精神世界。
那些漫不经心的指点,是精心设计的引导;那些“人格休眠”,是程则许在现实中调整参数,确认治疗方向。
最后那次三个月的沉睡,是程则许在操作台前,做的最后决定。
“彻底放开安全阈值,将我的脑波完全注入。”
“程医生,这样危险性太高了,我们可以再找找更好的方法。”
“他没时间了,在他编织的梦中,他快领盒饭了。”
于是,程则许顶着永远迷失在对方意识迷宫的风险,也要将商言绪拽回来。
“程医生…”护士长红着眼圈,递来一份泛黄的相册,“他说他会带你回来,要是他醒不来,就将这个给你。”
相册中,两个穿着一样衣服的小男孩勾着肩,笑得露出豁牙。
一个眉眼沉静,一个笑得肆意张扬。
是他记忆深处的童年,他忘记了,但程则许还记得。
商言绪指尖被照片染得冰凉。
他醒了,在程则许用自己做祭品换来的现实。
而那个总说“我是你脑残失败的产物”的人,永远留在了那个他为商言绪搭建后崩塌毁灭的王朝中,他不知道程则许能不能活在那具将死的躯体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窗外阳光正好,商言绪却觉得,自己的世界永远停在血腥的黄昏。
赢了吗?
好像没有。
输掉了唯一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