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忆胡旋》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翟筠翟衍章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华西陆”,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当晚寒风凛冽,风雪盖住了老师居住的危房。茅草瓦砾顷刻颓塌,观察团十二人全部被埋,但受伤最重的还是翟行秋老师。昏迷十载,大梦万千。他说他在那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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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只是他人视角的回忆录而已,记录我的老师梦中的一个故事——驻守河西的少年将军和供养洞窟的翟家女子。
昏迷十载,大梦万千。
翟老师生前总说:“人活一世,苦与乐,都是自己的收获,别人抢不走,自己也躲不掉。”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老师翟行秋(1936~2022),国家敦煌研究组组长、历史学家、美术家,敦煌壁画修复专家。老师一生贡献突出,在国家历史文化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曾针对敦煌民俗文化、洞窟供养人等多方面领域进行研究,并匿名发表多篇学术著作。
翟老曾在弥留之际允许我动笔记录,回顾自己隐匿而辉煌的故事,本文多采用翟老生前口述和其身份档案,仅以我的视角记述老师的人生过往,如有差错欢迎指出。
梦影
莫高窟北边,是画工们居住的洞窟,那些洞窟十分狭小低矮,矮的只能藏身罢了。外边是绝无人烟的戈壁滩,只有风沙经常闯进洞窟里来串门,往往一个洞窟的壁画需要几代画工才能完成。——《人类的敦煌》冯骥才
这段话我本人很喜欢,用来描述翟老师半生的工作环境再合适不过,敦煌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想接近、又难以接近的神秘之地。
翟老师的工作住所离莫高窟并不远,一座矮小的土坯房迎着阵阵黄沙矗立在敦煌。他有一个坚持了五十二年的习惯——对着220窟静坐着,他只愿意对着第220窟静坐着。
时光掺杂着黄沙砸在老师的脊背上,莫高窟九层楼檐上的铁马风铃,苍凉绝响,穿越千年。
“我守着这窟,好像在守着自己的前世今生。你就听那铃铛声,我千百年前就听到过。”这句话我记得分毫不差,因为他每次回答别人关于自己执念的问题时,用的都是这套说辞。
文艺工作者的语言表达能力总是那么直戳人的心窝子,一句话就能把人拖进敦煌瑰丽的历史长河中。
敦煌之前不叫敦煌,叫沙洲。
研究所外远离人烟的地方沙丘绵延,时常会出现一只墨色的小狐狸,轻轻站立,遥望莫高窟……风沙一掩便没了踪迹,连同爪子印都被一层黄土覆盖。
翟行秋,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巴黎美术学院,一本零星散落的敦煌壁画彩图册激起了他回国的热情,一个喜爱西方新古典主义的留洋美术家,毅然决然回到甘肃敦煌要目睹盛世图景。
翟老师弥留之际回忆多年前,自己下定决心从事文物修复工作的那一刻,
“只觉得神奇啊,冥冥之中天注定。”这句话他从青丝说到白发,一遍一遍的讲给学生们听。
他到离世都解释不清楚,他当年究竟哪里来的决心和毅力,离开那个艺术之都,把西服领带丢进茫茫大海,回到那个令他心驰神往的敦煌。
天注定,一个身在辉煌大殿、西装革履的24岁留学少年,余生满眼遍是敦煌。
“我第一次来敦煌的时候这里是没有路的,只能坐着那大轱辘车从阳城镇进来。”
翟老师第一次跟着考察团来到敦煌时,地区基础设施落后,专家们生活条件艰苦,不少人都不忍心拖累妻儿,选择独自驻扎敦煌。
这里甚至没有通电,唯一亮着的只有狼的眼睛,听老一辈的工作者说那透着幽绿色的、瘆人的光。
太阳一落山,敦煌就像是被乌色的油漆淋染过一样,等着有人来清洗。
敦煌莫高窟凝固八个世纪,封存了从北凉、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到元十个朝代的光阴。
每一个走进莫高窟的人都会被眼前之景震撼,此处摘选了当时老师的工作日记。
【在此之前只有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能如此震撼我,这样的色彩搭配我从未见过,笔法强劲有力,这绝对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奇迹。突然间我的视线模糊,洞顶传来一声声的呼唤,我听见壁画召唤我,“行秋,你回来了……”,我一定是属于这里的,属于这一座座洞窟。】
一笔一划,格外清晰。
然好景不长,当晚寒风凛冽,风雪盖住了老师居住的危房。茅草瓦砾顷刻颓塌,观察团十二人全部被埋,但受伤最重的还是翟行秋老师。
昏迷十载,大梦万千。
他说他在那十年的日子里,灵魂就像是被抽离到了天上,就那样看着一段故事在自己脑海中一幕幕上演,可他的身心却又能真切的感知到,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正在经历的。
翟老师回忆道:“我的身体虽然是植物人,但我的神志是清晰的,我在我的世界中活了十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清楚的活着,分毫不差。”
在这昏迷的十年里,他过完了别人的一辈子。
他说:“我不知那是什么朝代,我不知那是什么时间,我只记得——那是敦煌。”
翟老师能康复如初,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上天没有夺走一个画家珍贵的十年,是恩赐了一位文物修复者新的十年。三十四岁时,经过康复训练,老师一股脑的投入到敦煌壁画和雕塑的修复工作中,不到三年便成为了该领域的领军级人物。
老师喜欢临摹敦煌壁画,他在拼命地证实一个故事——一个民间传言或者野史奇录,一个他常常提起,却无从考证的故事。
驻守河西的少年将军和供养洞窟的翟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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