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军事历史《阿雯与他》,男女主角励成雯末音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你的妮可”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最红的大明星!”阿雯听得感觉有些眩晕,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再开口。末音接着又说“阿雯,现在你已经不能再说话了只能旁观,而我现在就是这副身体的主灵魂。我开心了,说不定会送你回去哦.......

《阿雯与他》阅读精彩章节
仿佛从天上突然坠落,一时间动弹不得。阿雯用尽全身力气挣扎都无济于事。手和脚完全不听使唤,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张着嘴巴声音却怎么都无法喊出,四周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阿雯想用力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却白费功夫,他好像是魔鬼化身的一团令人憎恶的烟雾,附在自己的身上,阿雯觉得恶心但想逃离挣脱却都是徒劳。恍惚间又有一只冰冷肮脏的手触进了自己的裙底......
“不要!!”阿雯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直到看到周围熟悉的景致,有一点庆幸自己狂奔到了现实世界。
他被阿雯的举动吵醒,知晓她做噩梦了。他起身坐起,把脆弱的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又做梦了吗?”他声音低沉温柔充满关切。
阿雯仿佛还没有从梦中彻底逃出,尽量平缓说道:“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我都要忘记了,你不要担心,只是个梦而已。”
他放开阿雯,起身走向客厅餐桌,准备给阿雯倒一杯水。
“要是那个时候我陪着你就好了。”
这声音从客厅传来,阿雯听得并不真切,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噩梦惊醒后的幻听。但是她的心底却有一丝动容。
可是,那个时候,谁又能真正帮得了自己呢?
阿雯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绿豆2块钱一斤,冰糖3块钱一斤。冰机是自己家的,100块钱买了这些东西,能做多少绿豆沙呀,明叔的店里5块钱买那么一小点点,还有这么多人排队在买,我才不乐意当这个冤大头呢!”吴冰冰眨着天真的双眼看向励成雯,仿佛是肯定觉得自己的言论一定会从朋友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也让朋友认同自己的聪明与精明。
“有的人生来不用洗绿豆,不用熬冰糖,不会用制冰机,给出一点小小的利益就能让别人为他俯首帖耳,招招手美味的绿豆沙就能够被送到嘴边,没有付出,却有收获。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吗?”阿雯面无表情地说。吴冰冰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说出这番言论的初一同学,他本来认为自己在同龄人当中已经属于聪明的了,而励成雯,仿佛就不属于他们这一群人了。
阿雯收拾起书包,和吴冰冰两人走出校园径直走向中街,中街旁边就是明叔的冰沙店。
阿雯和吴冰冰走进店里,跟在柜台旁边的明叔说来份绿豆沙打包。明叔看到是两位小姑娘来买绿豆沙,脸上的笑意有点意味深长。看向阿雯的双眼也有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玩味。
而阿雯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颜色。
打包好绿豆沙后,阿雯正刚要走出门来,突然肩膀有些钝痛,还没有回头,就听见少年的声音:“励成雯,真的是你!我也转到二中咯,我妈说和你一个学校。今天在这里见你,果然是这样。”
阿雯斜睥了他一眼,未发一言,直直地走出店门。
“喂,励成雯,你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可是同学诶!这是我叔叔的店,报我名字可以打折啊哦......”
“孟启文,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吴冰冰一时看不过言道,孟启文也看到励成雯面无表情硬是把话咽了下去。
吴冰冰看见孟启文吃了瘪,又忙在中间缓和:“原来你们认识很久了呀!那当然,我和励成雯可是领小双文呐”没等吴冰冰说完,孟启文就上来抢白。励成雯没有说话也没有人看出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下。
武敏芬睡躺在沙发上,脸上的浓妆因为自己的困倦没有来得及卸掉,口红都溢到了嘴角之外,高跟鞋也掉了一只在门口另外一只在自己的脚上,由于沙发太短她只能蜷缩在上面,外衣的领口太大胸部因为挤压露出抽丝的内衣边......40平租来的房子里堆满了武敏芬廉价暴露的衣服和鞋子。灰暗的厨房挂满了陈年油渍,灶台上的的锅由于武敏芬下了班做了早饭还没有刷只在水里泡着,一小截方便面漂浮在满是油花的水面上,孤独又无助。
励成雯回到了家,她已经想象到了家里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打开门之后也没有惊讶。武敏芬还在睡着,整个房间充斥着腐烂的霉菌味和厨房的油渍味。阿雯小心翼翼避开脚下的衣服鞋子准备去开船透一口气。
打开窗,新鲜的空气和傍晚的余晖一起透了进来,阿雯感到了一点点轻松。
“回来啦?”身后传来武敏芬长期抽烟喝酒嘶哑的声音。
“帮我把这些衣服都洗一下,我等会儿还要去上班,不用管我吃饭,你自己吃。”武敏芬对阿雯说。然后自己起身去卫生间清洗准备化妆出门。阿雯没有回答她。“下个星期的钱在电视机旁边的抽屉里你自己拿,省着点花。”武敏芬说着开始对着镜子给自己的脸上涂粉底液。
“好。”阿雯回复了一声,她并不想与武敏芬说太多的话,拿了她的钱读书,便可以逃离这间屋子,逃离她,逃离这层关系。
想到这里,她开始收拾武敏芬扔在地上的衣服,把它们放在一个大盆里,然后端起盆走向卫生间。
武敏芬刚涂完粉底液,整个脸庞更加苍白。她侧着身给端盆进来的阿雯让了一个位置让她进来。
阿雯瘦瘦高高,皮肤白皙,由于瘦又白能清晰看到皮肤上的毛细血管,她双手端着大盆,手指细细长长,关节有点突出。武敏芬看了她一眼道:“多吃点,瘦得跟麻杆似的。”
阿雯把盆放在水龙头旁边“嗯”了一声。然后打开水龙头开始接水。
两人都没有说话,水流落下的声音有点刺耳。
“能不去那个地方上班吗?”阿雯映着水流声轻声说道,声音很小,仿佛只有自己听到了。
武敏芬正要准备擦口红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停下了,继而她冷笑一声:“嫌我给你丢人了还是嫌我的钱脏了?”她转过身来面向阿雯深吸一口气,脖子上的青筋微露,握着口红的手也有一些发抖。
“那你去找你爹要钱去吧,他指不定在哪个桥洞下面窝着呢!野种,还嫌弃我,生你下来是光费我的事儿是吧?”说着这些她把手中的口红狠狠丢在了阿雯接完水的水盆里,水花四溅。溅了阿雯一身水,武敏芬看了一眼狼狈的阿雯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出卫生间,拿上了包,咣当关上了家门。
阿雯默默地把武敏芬的衣服放在盆里浸泡,然后再打上肥皂搓洗,眼泪随着刚刚溅到脸上的水一起落了下来。
阿雯出门的的时候还没有到中午。初秋上午的阳光锋利而刺眼,巨大的落叶乔木的枝干树叶依旧能遮蔽天空。气温却没有那么热了,骑上单车风从衬衣穿过皮肤也有丝丝凉意。阿雯出门去买了一点日用品,武敏芬白天出门不在家里,家里的肥皂、洗衣粉都已经没有了。武敏芬却不会主动去买这些东西的。
在很小的时候阿雯会想,如果自己也像孟启文那样是个家庭健全普普通通的小孩就好了,也可能孟启文还不会洗衣服吧。不过后来阿雯就不这么想了,无力改变的事情,多想一点都会让自己更难过一点。
快出门上学的时候武敏芬还没有回来,不过这种事情对阿雯来也没有太在意。
“无论在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带到家里!”
阿雯曾经用这句话告诫过武敏芬,那个时候她才12岁。
而当时在武敏芬后面跟着的就是她那个时候的客人,冰店的明叔。
武敏芬听到阿雯这么讲便气急败坏地将手上的烟头摁在了阿雯的手背上:“小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敢管起来我了,有本事你别跟着我过呀,去找你那死鬼爹,看他带不带着你出去嫖.....”肮脏的话从武敏芬血红大口李喷涌而出,阿文痛的也不知所措浑身发抖,后面的明叔急忙拉开武敏芬像是饱含关切让她不要跟小孩子计较,还跟阿雯说自己是武敏芬的朋友,叫他明叔就可以。
阿雯这才抬眼看了一下武敏芬的这位客人:大约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头上谢了半顶,还没有武敏芬高却背脊已经弯曲,稀疏的眉毛从眉骨哪边淤了出来,眼睛看不出来眼神,皮肤黝黑,皱纹也多,仿佛脸都没有洗干净。
“他会给你多少钱?”阿雯心想,却没有开口问武敏芬。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武敏芬白了阿雯一眼,径直把明叔拉到了卧室里。
过了一会儿阿雯清楚地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阿雯觉得有点绝望也有点可笑,转身就去厨房就打开了灶台的煤气......
后来阿雯醒来的时候是已经是在医院里了,也不见武敏芬和明叔,问了护士才知道他们中毒情况比较轻,已经回家了。
阿雯哂笑一声,仿佛自己已经达成目的。
想到这里,阿雯想到要从抽屉里拿出些钱做生活费用,武敏芬虽然从事不正当工作,却总是在抽屉里给阿雯留下足够的生活费,这次也不例外,抽屉里面的钱足够阿雯用两个月。
阿雯叹了一口气,将钱放进了书包里。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吴冰冰还没有来,阿雯有点无聊,开始复习这学期刚开的课程物理。还没有看到第二章吴冰冰就已经趴在了阿雯的桌边,有点狡黠地看着她。
“怎么了?”阿雯抬眼问。
“说,你跟孟启文是到底是什么关系?”听到了这个,阿雯白了她一眼不再想听她说下去。
吴冰冰见到自己八卦的目的没有达到,继而转变态度“他在冰店等你啦。让你过去找他一下。”吴冰冰说。
冰店!
阿雯心里蹙得一紧,明叔的脸突然闯到了阿雯的脑子里,阿雯被吓了一跳。
吴冰冰见状故意打趣:“紧张啦?快去吧,今天不点名。”
阿雯没有说话继续看物理书。
吴冰冰没趣,只得说:“我可是把话带到了,去不去由你。”
不安感在阿雯心里蔓延开来,不是因为吴冰冰带来的孟启文的约定,而是第一次去买冰豆沙的时候明叔看向自己的不为人知的笑意。
握着书本的手心微微有点出汗,阿雯觉得喉头紧紧的有点呼吸困难。
“励成雯!”
还没有回过神来,孟启文熟悉的喊声就传到了耳边。
“我原本在冰店等你的,你一直不来,我就只好给你带过来了”孟启文边拉开书包的拉链边对励成雯说。细密的汗珠还挂在他的额头上,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属于少年的微微汗味钻到了阿雯的鼻孔里,阿雯竟然觉得有点点好闻,又有点点恍惚。
说着便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彩纸包着的类似礼物一样的东西交给阿雯,“我叔叔给你的,他说他是你妈妈的朋友,上次你去招待不周,说这是送给你的礼券,每次都可以用的。”不等阿雯回答然后又说:“我走啦,我们班要点名了,我快迟到了!”说着便拿起书包飞奔出这间教室。
阿雯看了一眼书桌上的礼包,心中升起满满的不安和困顿。又想起在家里和在冰店里看到的明叔的脸阿雯的畏惧仿佛又多了一些。
阿雯一页一页打开包装纸,映入眼帘的全是自己的照片。
是没穿衣服洗澡的的自己,上厕所的自己,在家里床上睡觉的自己的照片.....一张一张堆叠着,阿雯有些拿不住沉重的仿佛要把自己的手腕坠断。
阿雯脸色惨白,慌忙把这些照片还用包装纸包起来,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不安和委屈堵着自己的嗓子将要停止呼吸。
“是什么时候拍的,是什么时候拍的?”阿雯不断地在心里问着自己,只能想到他是不是后来又和武敏芬一起来了家里......
阿雯绝望极了,她扫视了一下教室,感觉整个班里的同学都在审视自己,窥探自己。因为自己是妓女的女儿,是没有父亲的野种,同样也是肮脏的不堪的。那么孟启文有没有看到?他会怎么看自己呢?也会厌恶,恶心吗?!阿雯丝毫不敢再想下去。
忍气吞声吗?不,我从来什么都没有,像草芥一样生存,如浮萍一样随波逐流,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已经跟他一起死过一次,就不怕再有第二次。阿雯转念一想。
随后她将包起来的照片放进自己的书包里,突然看见包装纸的一角有明叔店铺的信息:夏日好清凉冰沙店,联系电话135********,可送外卖。
阿雯心底升起一抹苍凉。和狠厉。
下课之后,阿雯去学校的小商店用那了的公共电话打给了明叔的冰店。
“喂,是夏日好清凉冰沙店,要订餐嘛?”
接电话的是明叔,他的声音苍老粘腻,阿雯记得。
“是我”阿雯心里翻江倒海,但声音仍然听不出半点情绪。电话那头突然静止,仿佛隔了大半个世纪都没有听见回复。
后来却听到了明叔的笑声:“真是个聪明的小孩,我就在等着你打电话过来。”明叔玩味地说。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
“你想要什么?”阿雯并没有想要一个答复。
明叔却说:“给你送我的冰豆沙吧,我给你打折哦”阿雯咬着牙齿没有回复。“你放学后在中街拐角等我,就你一个哦,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啊小朋友!......”阿雯的脸惨白如纸,嘴角也有点抽搐,她僵在原地,冷汗湿透了后背。
此时此刻,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明叔已经挂断了。
阿雯付了公用电话的钱,又问老板娘买了一把水果刀。
“同学,用的时候要小心哦,这把刀很锋利的。”老板娘关切的对阿雯说。
阿雯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皮肤很白,脸有点胖胖的,但是双眼却很大很有神。一瞬间阿雯想起了武敏芬,心中又增添了许多恨意与无奈。她拿上刀,向教室走去。
初秋的夜薄凉如洗,晚自习已经结束了,阿雯背起书包出了校门走向中街。
九点下课,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阿雯的手握成拳头,用手肘感受了一下在书包侧袋的水果刀,心里稍稍有点安心。
一步一步走到中街拐角的时候,她并没有看见明叔。阿雯抬头看了一下街角的路灯,和照在地上的自己的影子,又想起了武敏芬,是啊,跟自己有关系的不就剩武敏芬和地上的影子了吗?
这时,头顶的路灯突然熄灭,阿雯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适应突然的黑暗自己便被打晕。
恍恍惚惚中阿雯感觉自己被扛上了一辆摩托车,摩托车鸣笛一声载着阿雯消失在了街角的夜幕中。
阿雯不知所以,四肢也软绵绵的,任由摩托车载着自己不知去向哪里。
过了许久,摩托车终于停了,阿雯的意识也在一点点恢复。车主把阿雯从摩托车上抱下来放到地面的草地上,阿雯想努力看清那人的长相却一直不能,然后看着那个人锁了车摘下了头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布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阿雯一下子没有了意识。
或者说是她的意识成为了自己的旁观者。
她看到那个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内衣,裤子继而又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刺鼻的中年男人气味扑向自己的鼻腔。刺痛感从身下传来,阿雯想反抗想推开却无济于事,她看着自己被施暴,被夺去童贞。自己与自己那么近却仿佛灵魂脱出,无法施救。
“不要...”阿雯想说,却好像声音卡在了喉咙,无法发出。又被这个气味熏得想要呕吐。秽物却鲠在喉头马上把自己淹没。
阿雯强撑着自己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从她身上站起来,他提好自己的裤子之后,往地上唾了一口,“婊子生的小婊子”就骑上了摩托车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阿雯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由漆黑变成泛白再露出鱼肚白,周围树木的树叶由深黑变成墨绿又变成浅绿,东方的云彩从深紫变成了浅紫又变成了橙红-----太阳出来了,阳光打在阿雯赤裸的身体上,衬得她的皮肤很是白皙美好。阿雯的意识也逐渐清醒,她动了动手指,确认了一下自己还活着,悲伤和遗憾从四面八方涌向自己,随后她摸到了自己书包的侧袋,是那把水果刀,阿雯艰难地把它摸索出来,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第二章 末音
鲜红的血液汩汩从胸膛中流出,阿雯轻轻闭上眼睛,痛感强烈地从胸腔中袭来,又慢慢消失,阿雯睁开眼睛看向天空,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飘出,飞到空中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阿雯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流血的身体,不知道此时的感觉是遗憾还是释然。
“愚蠢的玩意儿”
空中突然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这声音灵动狡黠,或近或远。
阿雯开始转身看,却看不到有什么人在自己的身边。
“我是上古天神末音,你看不到我的真身。”那个灵动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阿雯真的发觉自己已经死去,天神都已经开始召见自己了。
“你虽身死,厌世,但我看上了你这副身体,何不让我一用游戏了人间,你再去阴间?”那人又发话了。
阿雯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自个杀还有这么多麻烦事。
继而那人又说:“告诉你吧,我是上古天神类,无有真身,游荡世间,借据人类身体逍遥于世,你既然厌世,不愿苟活,不如把这副身体给我,我替你完成心愿,你达成目标我乐得逍遥,不比便宜了那黑白无常的好。”
“傻子,果真愚蠢”末音见阿雯一言不发,不得喟叹。
“那我会得到什么?”阿雯想了许久,回复末音。
“你厌憎身体,厌憎世间,却还想得到些什么?真是贪心的人类。”末音的语调中不由得增添出满满不屑。继而又道:“你能寿终正寝,完成心愿这还不够么?”
“你放心,我虽然用了你的身体,却不会行大奸大恶之事,等我进入你这幅身体,你仍然可以存活,我也有了现实依托,不必来回飘荡。行于世间我们达成一致即可”末音对她的需求做出了解释。
阿雯懵懂半解,仿佛这对自己也没什么不利的。
“但是,你若同意,我就是你,你便是我咯。”
阿雯轻轻点头,又好像没有听懂末音说的话想要摇头,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末音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她那飘出来的,也回到了身体里面。
“啊,...”痛感袭来,阿雯突然觉得自己周身都是痛处。脑袋,下身,胸膛,痛感让自己晕眩,无法动弹。
“你的身体还不错,软软的我很喜欢。比上次那个臭男人的好太多了”
突然阿雯听到了一声男声,惊得她连忙说是谁?
“我是末音呀,阿雯,你不知道吗,我是类,是双性呀。”阿雯听到末音在自己身体里说。
“你,你为什么还是男人?”阿雯有点后悔刚刚做的决定。
“阿雯,你要好好读书哦。我是上古天神类,名叫末音。但以后,我也是励成雯哦”。
阿雯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捡起身旁的树枝,用尽全身力气撑着站起来,想要往前走,看能不能走到大路上,看有没有人可以带她去医院。
她想问身体里的末音,既然是天神,能不能用神力把她送到医院,或者送到大路上也好。
“不可以哦,阿雯”
身体里的末音答道。“我只能让你活,剩下的你得靠自己。”
阿雯有点吃惊,原来自己想一下的话都会被末音听到,看来这副身体真真不属于自己了。
一个人身体康健的时候常常觉得去向何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身体被痛苦袭击的时候,仿佛百十步都已经用尽一生力气。不错,阿雯所在的位置距离大路也就八十五步。
是一位开着三轮车准备去集市上卖货的阿姨救了阿雯,把她送到了县城的医院里。据阿姨说,她救到阿雯的时候她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浑身都是血,还不知能不能够活的过来。医生说其他都还好只是胸口的刀插得有点深出血太多,差一点点就伤到要害了,又替阿雯检查了身体,询问她要不要报警。
阿雯忽然觉得恍如隔世,坚定地对医生说要,谢谢。主治医生是一位看起来像年过四旬的阿姨,她摸了摸阿雯的头,对他说,不要害怕。
也许觉得有末音在自己的身上,也许是医生温和的态度,也许觉得所有的一切自己都已经失去了,阿文好像对一切悲伤的,厌恶的都开始不那么在意。
她原来厌恶武敏芬,做不正当的工作,肮脏,在意她不会像其他母亲那样给自己关心和爱。
她悲伤自己从没有见过面的父亲,什么都没有给过自己,却给自己留下了伤痛誉卑微。
她更厌恶自己,十几年来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而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去了。
不过现在阿雯有点不讨厌他们了,心中再平添的仇恨也只是那个给自己带来切肤之痛的人,那个强奸犯。
很快,报警之后警察根据指纹和DNA找到了明叔。
去抓明叔的时候,他还在熬冰糖,甜腻的气味溢满了整个屋子。冰糖熬好了,他用大勺一勺一勺的舀出来,舀到一个稍微小点的方形容器里,然后走进里屋对躺在床上的明婶说,我走了,阿钦回来了,你让他把豆沙盛出来晾晾。
明婶并没有睡觉,她空洞的双眼瞪着天花板,明叔跟他说话的时候,她也并没有言语一声。
直到明叔被带上手扣,带出冰店她才从床上坐起来,低下头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她自己又抱着双腿开始痛哭。
明婶抱着自己的双腿,她是没有双脚的。
她没有回复明叔,她也不会说话。
末音在身体里告诉阿雯这些的时候阿雯悲切又荒凉。
她自觉好像做了一件解救别人的事情,哪怕这个人跟自己从未谋面。
在此之前,阿雯总共跟明叔见过两次,他是武敏芬的客人, 是孟启文的叔叔,是冰店的老板。
对于自己来说几乎都是陌生人,却给自己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而与他朝夕相处的明婶到底又得到,又经历了什么呢?
这一切阿雯都不得而知。
“也是可怜的人。”末音说。自从末音在自己的身体里住下,阿雯仿佛觉得自己多了一个朋友。
末音接着又说:“这个明叔,原本也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四十多年前的时候他是个孤儿。无所依靠。孟家人看他可怜,收留了他,明婶是真正姓孟,是你同学的亲戚,而这个明叔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阿雯又问。
“四十多年前,孟家有一对夫妻多年来只有这一个女儿,孟家祖上家教严明,但也没有太多老腐思想,认为女儿同男子一样同样可以建功立业,便对女儿给予了厚望,八岁便把女儿送出国留学。这一天,孟母收到了一封信。写信的人是祖上在家里做过工的管家,适逢大旱收成糟糕便想让家里的小儿子来投奔混口饭吃,夫妻二人此时动了恻隐之心,也想自己在女儿走后不那么寂寞,陪伴便答应了老管家的请求。那小孩来的时候自是瘦成了皮包骨,又仿佛遭了虐待混身上下都是伤没有一块好地儿。孟母心慈为他请大夫,置药石,眼看着这孩子一天天好转。等孩子好的差不多了,孟父就准备联系学堂想让他去读书。”
“哪知好景不长,这孩子自从上了学堂之后仿佛是原型暴露,天天斗鸡摸狗打架,孟父也总是被校长叫去领人,而这孩子也总是屡教不改,孟父无奈,也动了想把这孩子送回管家那里的想法。可是这人知晓之后便跪地求拜痛哭流涕,说自己一定会改。相处久了孟父也心软想给这孩子一个机会,便将这孩子送回去的想法作罢。但是,由于关乎自身,孟父也派人去老管家那儿想要对这孩子一番打听。”
“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便知道原来这孩子是老管家与自己儿媳妇爬灰所得,老管家在城里多年,自是攒了些许积蓄,供自己在家养老绰绰有余,哪知他回了老家变劣根萌生,染上了赌,家产被他几乎败光,儿子也劝不动只得外出做工贴补家用,儿媳在家侍奉公婆两人半年不见一次,再次回家时候却发现媳妇身怀六甲快要临盆。儿子嫌弃丢丑无奈只得奔赴他乡,势与家中断绝关系。儿媳无奈只能放任,两个月后生下此子遍撒手人寰。”
“这个人就是明叔?”阿雯问
末音并没有立刻回复她仍说“此子长到五六岁,便在家里偷鸡摸狗,偷了家里的钱出去换糖吃,又时常偷了村上大姑娘小媳妇的中衣拿回去藏着,被别人以及家里人知道了便会得到一顿好打,此为他刚来时身上为什么会如此多的伤痕”。
“孟父得知之后害怕他会祸害自己家庭门楣,便找了人,想把他送回去,但是这个做法被此子知晓。”
“此子恨孟家人出尔反尔便心生狠厉想要报复。他去偏房里拿了鼠药想要药死这对夫妇,侵夺他们的财产自己逍遥。这些鼠药就被下在了夫妻的饭食中。夫妇二人不幸食得,便一命归西。彼时中原大乱民不聊生,这对夫妇的死的事便如沧海一粟,世人浑然不知。”
“那他们的女儿呢?”阿雯对这对夫妇心生怜悯不由得问。
“女儿学成归来后,得知家庭吐糟变故,伤心不已。又听得此子言及养父母在时想把家产全部留给女儿,自己只是一时照看。女儿平生出许多感动,二人便以姐弟相称一起存活于世。哪知此子良心泯灭,对女儿所做的一切只是虚与委蛇,惺惺作态,为了长久得到孟家家财他便联系绑匪的人绑架女儿,后又制造契机晚救女儿,致使女儿被强盗砍去双足。”
“女儿没有了双足,只得依附与他,不久之后他们便结婚,成了一对夫妻。”
阿雯喉头紧紧的说不出话来。
末音道“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你的苦难和明婶的苦难也会马上过去”。
阿雯不置可否。
翌日。
阿雯可以出院了,武敏芬过来接她。
见到武敏芬的时候阿雯有一点默默,继而又看到了武敏芬哭红的眼睛。
那双眼疲惫又苍凉,阿雯从未见过。
回到家之后,武敏芬就开始大哭,责怨阿雯的父亲,阿雯,与自己。阿雯抱住她,两个人泣不成声。
许久后武敏芬给阿雯擦擦眼泪:“没事,妈妈已经把他的家砸了,给你出口气。”过了良久又说:“是我对不起你。”
她报阿雯的手又紧了紧,生怕这个孩子不再属于自己了,直到听见阿雯说
“我们搬家吧。”
武敏芬答应了。
他们搬家的下午,阿雯又来到了明叔的店里,明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阿钦正在收拾被武敏芬弄得一院狼藉。阿钦并不认识阿雯,问阿雯是不是要买冰沙。
阿雯说,是。
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阿雯又说:“今天做不成,那就下次吧。”
没有等阿钦回复,阿雯就离开了明婶的院子。
所有人都希望那件事情没发生过。所有人希望破灭。
阿雯转学的事情连孟启文和吴冰冰都没有告诉,在老师的办公室办了手续,武敏芬来教室带走了阿雯所有的物品。一下子,阿雯的书桌变得空荡荡的,老师也将她从班级的名单中划除,仿佛她这个人从来没有出出现过。
可是孟启文还是联系到了她,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又住在同一个胡同,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阿雯要搬家的事。
阿雯说只是自己想要出去散散心,而且从来没有跟妈妈一起出去过,这次就来尝试一下。
孟启文看着她的眼睛,便知晓她没有跟跟自己说实话。他想知道她为什么搬家,为什么突然失踪,为什么在自己给了她明叔的礼券之后就没有来上学,她想要去哪里,可是忽然又觉得阿雯什么事情都不一定给自己说,便不再开口。
有些朋友就是这样,不问,不答,没说再见,再也没有再见。
阿雯转学到了乡下,自己家的老房子就在那里。但是学校是在老房子的镇上。武敏芬不再做原来的工作,她用自己的积蓄开了个洗衣房,日子虽然过的紧巴,但是和阿雯的关系也有了一点缓解。她向来过得随心所欲不受拘束,这次却愿意为了阿雯有所收敛阿雯也很感动。
镇子上的风光很好,是典型的的江南小镇。阿雯由于从城里的学校转来,所以学习成绩在班级里名列前茅。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的末音没有再说过话。在城里学习的时光,认识的人,也逐渐不被自己记起。
直到那一天。
那天阿雯放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同学们一起出黑板报,写完最后一个板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阿雯跟同学们告别准备回家。
自从转到乡下,阿雯还没有这么晚回家过。也没有仔细看过小镇的风景,暮色四合了,所有的景致蒙上了一层轻纱,远处有萤火虫星星点点,又有影影重重的青山暗暗堆叠。杜鹃声叫起来了,仿佛自己在星天之外。阿雯叹了一口气,好像也融入了这片景色之中。
“美吧!”
突然,阿雯听到了一声男声
“是谁?”阿雯充满疑惑。
“你忘记我了吗,励成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末音呀”身体里的男声继续说道。
阿雯舒了一口气,方觉自己回来之后末音就没有说过话因而觉得有些陌生。
“你好久没有说话了”阿雯对末音说。
“不要忘记了喔,你也是我”末音玩味地说。
阿雯还没有来得及领悟这句话的意思,突然就有一道灵光突然从地面升腾而起,映得夜晚好似白昼,又瞬间进入黑暗。地面好像裂开了一道鸿沟,因刚刚强光晃眼,阿雯看得并不真切。只见那鸿沟两侧不停抖动,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纵身跳进了那鸿沟之中......
第三章 身变
阿雯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在一间不洋不古的房子里,说它古,自己在床上睡着,而床确实雕着花纹的红木,床很大,足够可以将自己家里的床完全放上去两张,床上挂着桃红色的帐幔,用来挂起帐幔的挂钩也是铜金色的,上面又坠着跟帐幔同色系的桃红流苏。淡淡的香味乍隐乍现,阿雯从床边看过去看到妆台旁边有一只古色古香的香炉很是精致,香炉上面袅袅漂浮着柔软的淡青色。
说它洋,是因为妆台是纯白色的欧式妆台,上面的镜框通体白色又雕花描金,各式化妆品堆堆叠叠,香水小瓶大约有个二十多瓶。妆台边还放着一个大型立式的欧式大衣柜,门敞开着里面旗袍洋装挂了整整一排......
阿雯揉了揉眼睛,好似自己在梦中。
“阿雯你喜欢吗?”末音道,言语中带着一种肯定,好像阿雯一定会给自己确定的答复。
“什么喜欢不喜欢,这里是哪里?”阿雯言语疑惑。
“这里是我的世界啦,我喜欢的灯红酒绿,快意恩仇,都会在这里呈现....”
“那我怎么去上学,怎么回去?”没等末音说完阿雯立马抢白。
“告诉你励成雯,我救了你,去哪里都是由我来决定,你这副身体是你的也是我的,只有你听我的没有我听你的那一说。在那个世界,我让着你,但是来了我这里,你得让着我!”
末音声音凛冽不带一丝感情,就是要告诉阿雯,她的话不听也得听,听也得听。
阿雯不置可否。
末音又说道:“这里是民国十年,我现在是你,那你也不再是励成雯,我们现在都是唐晓蝶,这个时代最红的大明星!”阿雯听得感觉有些眩晕,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再开口。末音接着又说“阿雯,现在你已经不能再说话了只能旁观,而我现在就是这副身体的主灵魂。我开心了,说不定会送你回去哦......”
阿雯不再讲话,也逐渐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唐晓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正午,阳光从落地窗透过来的时候晃了她的眼睛,小丫鬟阿香此时此刻也正好敲门进来,恭敬地对唐晓蝶说:“小姐,成家的大公子今天送来花篮,想约小姐共进晚餐。”唐晓蝶不屑地从鼻尖轻哼一声:“告诉他今天我身子不适,不能赴约,只得改日了。”
“知道了”丫鬟恭敬地回答。然后吩咐门口的小丫鬟将餐食端进来,在餐桌上摆好。又把晚上的节目单放在桌边,两个人便退了出去。
唐晓蝶睨了一眼桌上的餐食,起身从包包里拿出来了香烟点上,含在嘴巴里吐了个烟圈。
抽完了烟,唐晓蝶去卫生间做了一个简单的梳洗,没有化妆,开始坐在餐桌边用餐。
今天阿香准备的是桂花藕粉圆子,糖醋排骨,和红糖兹粑,地道的扬州菜。阿香跟自己久了,果然熟悉自己的口味,唐晓蝶不由得想。
又拿起了节目单,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后一位,心中不由得愉悦升起。
用完餐,阿香来通知自己该化妆彩排了。
现在唐晓蝶所住的这间公寓是由整个世海最大的娱乐会所负责的,唐晓蝶是这个会所里最红的签约明星,光她的电影片约都已经排在了三年后,想给她约歌写词的人估计绕整个白渡桥两圈,有这样的牌面,拒绝一个商业富少的邀约也不是没有底气。想到这里,唐晓蝶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台,发现最爱的那一只香水没有了,从国外海运过来起码得一个月,便告诉阿香,会所里的更衣室还有这个香水,今天不在家里化妆了,便让阿香去约车去会所。
到了会所来到化妆间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一人多高的礼品花篮,各式花样扎得满满登登,侧边的贺卡还没有被主人拿出只漏出一角,贺卡上面赫然写着赠与美丽的白菲菲女士 成少铭敬上。还没有等唐晓蝶看完,白菲菲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了花篮边,“倏”的一声把卡片抽走,斜睥了唐晓蝶一眼就摇曳生姿地走到妆台前开始让人化妆。
唐晓蝶白了她一眼,觉得白菲菲趾高气昂的样子有点滑稽。低头开始问阿香给自己送花篮的是不是就是成少铭?
阿香说是,想了想又说只不过小姐的花篮更大更漂亮。
唐晓蝶的眉眼间又增添出一丝得意:“现在的男人,还真是广撒网,多捕鱼。”
不出意外,唐晓蝶的演出又获得了满堂彩,宾客们送的花篮也已经排到了会所外面。
按照惯例,演出结束之后明星们会一个一个地谢过给自己送花篮的宾客们,唐晓蝶总是压轴表演,等待她的宾客也最多。
唐晓蝶先扫了一眼花篮上的卡片,把它们一个一个跟自己的宾客对号入座,有一个空卡片没有名字,唐晓蝶把它放在了最后。
所有的宾客都恩谢完了,后面也没有客人了,这个空卡花篮却没有对上号。
唐小蝶没有太在意,也因为困极,就跟阿香说先把它放在自己的化妆间。
一连三次后面的演出,都有人送这个空卡花篮。唐小蝶不由得心生狐疑,便自己亲自盯着看是谁订的花篮送给自己。直到他的出现。
是他。现在最受欢迎的导演新秀裴泽林,长相清毅俊朗,又留洋多年,学富五车。是家中的幼子,大哥裴泽业已经承袭家业,他只是拍拍戏游戏人间,吃喝不愁,挥霍无度。所有女明星都已能约上他的片子为荣,自己也不例外。可是自己让助理递了很多试镜过去,都已石沉大海。如今又何故送来花篮?
唐晓蝶径直款款走过去的时候拿了一杯香槟,没让裴泽林看见自己就已开口:“裴少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让晓蝶去迎一迎啊?”近身走过去的时候正对上裴泽林疑惑的双眼。没等一秒,这双眼睛的眼神已经变成欣喜不能自知。
“我的欣赏向来是不会宣之于口的,不知道唐小姐领不领情了”说完就接过了唐晓蝶送上的香槟,低头呷了一小口,对唐晓蝶说:“酒不错。”
“说到欣赏,我递给你那么多片子都没有过,难道裴少是真的欣赏我呀?”这句话说完唐晓蝶距离裴泽林的脸只有三公分了。
裴泽林又故意往前凑一凑贴在唐晓蝶的耳边说:“所以我亲自来邀约你了呀。”
演出结束后,裴晓蝶就坐上了裴泽林的车离开了会所。
不到十日,唐晓蝶参演裴泽林新电影的消息就已经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这十日内,唐晓蝶总是烂醉如泥回到公寓,阿雯也总是会在这个时候觉醒。
“这难道就是末音所说的快乐的事情吗?”阿雯问末音。
末音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才答道:“当然,食色性也,有好看的皮囊,又约会着好看的皮囊,觥筹交错,聊聊理想和人生,碰撞一下激情的色彩......难道不开心吗?”
唐晓蝶成了裴泽林电影的女主角,一时间红遍全国。
两个人的恋爱也没有隐藏,成为了当时全国最高调的情侣。
阿雯再次醒来的时候,唐晓蝶已经不再在会所工作了,也已经不在公寓里居住,只是身边的丫鬟还是阿香。
她有了身孕,住在裴泽林为她准备的房子里,虽然怀孕,却依然喝着红酒,阿雯有点担忧。
末音仿佛察觉了阿雯便说:“没关系的,我和他一样都是游戏一场,没有真情,也没有假意,踏踏实实玩游戏而已”。
阿雯深深疑惑,不理解末音所做意义何在。
“人生哪有真正的意义,我漫长的一生又有什么意义。”末音说。
裴泽林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酒气,得知他又喝酒了唐晓蝶有点不屑。虽然他家里有钱,自己又有一幅好皮囊却是个不能做自己主的人。
家里长辈不让他跟唐晓蝶成婚,说戏子轻贱不配入他家的门,他跪在门外求了一天一夜,最终却换来了一句再跟她在一起就永远不要回这个家不要花家里一分钱!他做到了,安顿好了晓蝶真的就跟家里断了关系。
唐晓蝶见他如此也辞掉了会所的工作,跟他一起搬到了这里。
虽然吃住已经解决,却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挥霍无度。
没了少爷头衔的裴泽林,已经再没有人给他的电影做投资,他也做不来了导演的活。
之前的迎来送往,在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两个人都没有积蓄,唐晓蝶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日子慢慢捉襟见肘。
直到那天外出工作的裴泽林下班回到家看见大着肚子却依然在抽烟的唐晓蝶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大打出手。
唐晓蝶哂笑一声,仿佛这么个结果是她有所预见的。
突然唐晓蝶觉得肚子钝痛呼吸困难,缓慢坐下的时候发现下身已经有了一滩血。她害怕极了,连忙叫裴泽林送他去医院,没有了车,裴泽林只好背她去医院,唐晓蝶的血流了整整一路。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了。
裴泽林绝望了,狠狠抽自己耳光,祈求唐晓蝶能原谅自己。
唐晓蝶没有回答,双眼木木地看着天花板,对裴泽林说,我们分手吧。
接着又说我们快乐过,也悲伤过,仅仅几年仿佛就过完了整整一生。我不怨你的父母,也不怨你,我们只是都选择了自己想要的。
裴泽林此时已经开始呜咽,他爱唐晓蝶,也愿意为唐晓蝶放弃一切。唐晓蝶亦是这样。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怎么样他们都无法再在一起了。他起身抱了抱晓蝶,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对不起。
晓蝶想到当初他也是这么在自己耳边说:“所以我亲自来邀约你了呀。”
恍如隔世。
阿雯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家中的房间了,武敏芬在窗外晾衣服,书包,书桌和书本都是原来的样子。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致。
“回来了!”阿雯长舒一口气。准备下床去帮武敏芬晾衣服。
可是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胸部和手掌都有点大。看向床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拖鞋也很大,不由得自己跑向书桌前看下日历,发觉今年已经是2009年了!阿雯神思烦乱,这三年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了末音。
她在自己的身体各个方向都叫了一声末音,可是末音却一直没有回复。
怎么办,怎么办。阿雯不知所措。
武敏芬进房间的时候阿雯都没有发现依旧在发呆,她走到阿雯身边用衣架打了阿雯的脑袋一下,阿雯有点吃痛这才反应过来。
“快去上学啦,都几点了!”面对阿雯的发呆武敏芬没什么好气。
好,可是要去哪里上学?末音也不知道在哪里,阿雯愣愣地走向书桌,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她突然看见书本封面上赫然写着陵城一高 一九班 励成雯。原来自己都已经上高中了吗?还是重点高中?阿雯不由得欣喜,初中没有学却上重点高中感觉可真不错。
收拾完书包,扒拉了两口早饭,阿雯就对武敏芬说:“再见妈,我上学了!”这么热情地道别武敏芬感觉到有些意外。
可是,末音在哪里呢?
陵城很远,要坐城际公交才能去。上了公交车之后阿雯不一会就睡着了。
恍惚中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唐晓蝶,裴泽林,还有白菲菲。又好像这不是梦,是真实存在过的人。
到站下了公交车后,阿雯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回了三次头都没有见人,
赶紧去学校吧,阿雯心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下课的时候,阿雯走在路上仍然觉得有人在跟近窥探,她只好低着头匆匆往前走直到被一个女生叫到
“励成雯!”声音尖锐细腻,又有点熟悉。阿雯狐疑地一回头,原来是吴冰冰!
“是你啊,吴冰冰!”好多年没有见到老同学阿雯也有点激动。
“对啊,毕业那天我还想你以前成绩那么好是不是也考到了陵城一高,坐公交车的时候感觉前面的人像你,果然了就遇到你了!”吴冰冰非常高兴。
重逢的喜悦呈现在两个小姑娘的脸庞上,让身旁经过的人都不自觉为她们感到开心。
可是末音呢,来到学校这么久了末音一直没有说话。
无论何时何地,阿雯总是会不经意想起末音,好像想起他已经成为自己的一个习惯。
这天是元旦,阿雯和同学约好一起去公园的摩天轮下面等候新年的到来,虽然没有北方那么寒冷的温度,可是南方的风扑到身上的时候阿雯还是打了一个冷颤。吴冰冰还没有来,阿雯在摩天轮下面的售票处入口那里等她。
快到十二点了,街上的小情侣和学生们还有很多,每当阿雯看到有情侣经过自己的身边,还是会想到唐晓蝶那一段颇为遗憾的爱恋。好像前世的经历一样,阿雯不觉得唐晓蝶是自己,却也有点害怕唐晓蝶是自己。
可是她突然又看见了一个人。
明叔!
第四章 恶魔再现
明叔,阿雯永远都不会忘记,此时此刻那个人正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小报亭的屋檐下面,他佝偻着身体,抽着烟,仿佛更苍老了一点,阿雯不由得心里升起满腔恨意,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不应该在监狱里么?来这里难道还是因为自己?阿雯的心脏仿佛要从口腔里跳出来了,连吴冰冰过来她都没有发觉。
“励成雯!”不远处的吴冰冰朝着阿雯大声喊,把阿雯的思绪从恐惧中拉回了一点点。阿雯答应之后,又转身看向报亭,此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又去哪里了?
从公园回去的时候将近凌晨两点钟了,吴冰冰因为感冒提前跟阿雯道了别、
真是的,来得晚走得也晚,阿雯不由得嗔怪,却也无可奈何,只有好生嘱咐她好好吃药,好好休息。
“励成雯”
因为是节日,回去学校公寓的路并不是那么安静,一路有同学们叽叽喳喳,末音叫阿雯的时候她听得并不真切。
“励成雯,你听到了吗!?”末音不由得气急败坏。
“听到了,听到了。”阿雯连忙回答。此时此刻她害怕好好的路面突然裂出一条缝把自己吸进去,然后同学们都被吓死。
阿雯也担心同学们看到自己在自言自语把自己当成傻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等她跑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末音也在气喘吁吁“你真是要把我累死啊,励成雯!”
接着又对阿雯说:“你最近一定要小心,明叔出狱了,应该会找你报复。据说他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提前出了狱。”说到这里好像末音觉察出了阿雯的担心,语速放的慢了一些。
“来及来,躲也躲不掉。”得知明叔真的又会来找自己,阿雯倒是有点释然。
回到公寓之后,阿雯原本想问末音最近是不是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去了哪里了,但是宿舍旁边有人在,不由得作罢。
明叔,他为什么又来找自己?
阿雯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无法一一按定,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阿雯就跑到操场上跑步,然后开始从自己身体的各个方向叫末音。
“哎......老娘还没有睡醒啊!”
是末音的女生在回答。
得知是女生,阿雯有点开心,但是心里实在是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她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开口。
末音依然心知肚明但是却告诉阿雯:“一切只等待时机,眼前的问题,只有明叔一件而已”。
又道“我也无法切身保护你,你要保重。”
阿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便只能等待。
过了一个礼拜,明叔依然没有任何作为,阿雯的精神也慢慢松懈下来。
周五了,下午就可以回家过周末。阿雯从校园里出来看见了吴敏芬来接她,心中自是升起许多温暖。
可是,吴敏芬告诉阿雯了一件事。
明叔死了。
“死了?”阿雯说不出的震惊。
吴敏芬接着说:“是他的儿子阿钦把他杀了。他出狱之后回到了冰店,见家中寥落惨败,又开始对明婶大打出手,儿子阿钦看不过,从他身后用榔头砸向了他的命门。”
“那阿钦呢?”没等吴敏芬说完,阿雯急切地问。
“阿钦因为过失杀人,被警察带走了。”吴敏芬接着说。
阿雯听了之后默默了良久。
她也不确定该不该告诉吴敏芬自己曾经在学校附近看见过明叔这一件事。人都已经死了,也不想说来再平添她的烦恼。
而此时此刻她想赶紧回家问一问末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家之后,阿雯这次一下子便唤醒了末音。
末音道“阿钦是明叔和明婶的儿子,这个儿子长的很像明叔,不过两个人的性格很不一样。
明婶很早就没了双足,吃喝拉撒只能在床上,在他们两个人刚结婚那一会儿,明叔还有一点伪装,假装对明婶很好。直到明婶怀孕了。
明婶怀孕之后,明叔本性暴露,在外面吃喝嫖赌,家里的家业大多败光,明婶见他如此,也难免会说上他一两句,有时候两人吵架左邻右舍都被惊动。邻居一来劝架,明叔便觉得脸上无光,因此便总是用低下恶心的法子来折磨明婶。他把细针插入明婶的大腿,明婶痛极便会大叫,邻居也会被惊动,可是明婶外在并无明显伤痕,明叔便向邻居们解释,只不过是明婶没了双足之后的幻痛,时间长了便没有了,邻居每次一来,明婶便被明叔折磨的更加厉害,所以明婶后来只得忍耐。
连阿钦这个孩子能保下来也是一个奇迹。
生完阿钦之后所有人都不知道明婶为什么突然不会讲话了,族人看她也只能咿咿呀呀,又不能走路,明叔总是对来人讲是生了孩子带来的胎症,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故意再洒一两滴眼泪,族人见此,便会再多给一些礼金。
阿钦这孩子长大之后却是个老实人,明叔总是在外嫖赌,不着家,阿钦很小却跟着邻居家的婶子学会了蒸绿豆,做豆沙。后来还用捡破烂的钱买了一台制冰机。中街旁边的店是明婶叔叔的家业,叔叔看明婶一家可怜,又念着总是同姓之情,就将这个店面借给阿钦开冰沙店。只收取表面上的微末租金。
后来阿雯出事以后,吴敏芬去砸了明叔家的店面,阿钦本想去报复,却被明婶拦住了。
明婶原本想把生前所有的遭遇都带入坟墓,一了百了,可是阿雯却报警把明叔送进了监狱,明婶仿佛得救了一样才把明叔的为人全部用手语告诉了阿钦。包括她后来已经知晓自己为何没了双足,成为哑人,甚至她自己都已经怀疑自己父母是如何而死。
阿钦听了之后大为绝望,虽然他已知自己的父亲不是人,却不曾想是这么一个丧心病狂之徒,原本以为他入了监狱,自己与母亲逃出他的手掌心再也不会跟他见面,又不曾想他依然会回来祸害自己和母亲。
所以只能在明叔回来又与明婶起了龃龉那一晚,用冰机上的凿冰榔头砸爆了他的头。”
末音说完以上这些,阿雯早已经泣不成声。也不知为何,末音没有来自己身体的时候,尽管生活悲怆,但是仿佛自己冰冷无情,连眼泪都很少流。末音一来,自己的情感却又仿佛突然迸发,喜怒哀乐也让自己有了点生机。
“末音,前一段时间你不在我这里吗?”趁着末音今天情绪不错,阿雯想问一下她心中的疑惑。
“当然是,去做喜欢做的事情了,你不是知道么,我爱热情,热烈,热闹”魔音的语调中有一点玩世不恭。
“看来你是不想回答我。”阿雯有一点失落。
“说起来太麻烦,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这句话末音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把阿雯带到了一座阴森森的坟墓边上。
阿雯吓极连忙捂上眼睛,嗔怪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所有人都会死,都会进入坟墓,你已经死过两次了,看见坟墓还是会害怕,你说你是不是愚蠢?”末音语调里的不屑又增加一分,阿雯不明白愚蠢和害怕有什么联系但是也已经想象到他的表情肯定跟第一次说她愚蠢时候没有半分分别。
接着末音又说:“这个是你的坟墓,阿雯,阿雯,你已经是梁三了。”
还没有等阿雯明白末音话中的意思,就已经被末音带到了一座庭院里。
这座庭院跟唐晓蝶房间陈设风格有很大不同,若说唐晓蝶的房间是不洋不古,而这个庭院是真正的古色古香。
庭院并不大,但是也有中轴对称,西苑假山奇石罗列,一条小溪从假山下横穿,不远处搭了一座雕工精美的石桥。而东苑更加美轮美奂,一颗高大的垂柳树立在西苑中间,垂柳树下又仿佛被能工巧匠搭了几平花圃,花圃尽头与东苑的小溪相接,流水潺潺,蝴蝶袅袅好不惬意。
阿雯正在想这到底又被末音带到了什么地方,就看见远处有个仆人一样的年轻人向自己走来。
“少爷,临水阁的明安姑娘送来了花笺,邀您入阁一叙”仆人说完,阿雯低下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和靴子,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和下身,我的老天爷,末音这次你竟然把我变成了一个男人!
阿雯还没有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愤怒,就听见身体发出的声音说:“告诉来人,我一定会赴约的。”
那人走后,末音早已知晓了阿雯的疑惑,便开口道:“我现在是梁诗齐梁家的三公子,这座庭院只是我的一小处别苑,我又来逍遥了,阿雯不该开口时不要开口。”末音的语气里带有一丝正色,阿雯不再敢反驳。
是夜。
梁三穿戴整齐之后准备去临水阁赴明安小姐的约,哪知才要出门就被自己的同房丫头弹云拦住,弹云悲悲切切,两行清泪挂在脸上让人好不动容,只见她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先抽泣:“少爷,奴婢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您何时将奴婢收房呀?”梁三打量了弹云一眼,正眼答到:“都知道世家公子们娶了正房之后才可纳妾,实值是我母还没给我寻好正房娘子,弹云,只有请你再等一等了”说罢,没有等弹云再说及二话就早已经跨出门槛,奔向临水阁去了。
临水阁的明安小姐,乃是临城的第一花魁,我不去赴她的约,听你这个小丫头期期艾艾岂不是傻?梁三在心里暗自思忖,走向临水阁大堂,寻了个打眼的位置坐定。
此时明安还没有出来,但是丝竹之声已经响起,秀台上也有腰肢绵软的舞姬竞技好不美妙。梁三给自己酒杯里添上一杯酒,开始享受这天上人间般的快活。
“梁公子。”还没等梁三回过神来,就听到是明安在唤他,梁三一口酒还没有下肚,明安已经款款来到了自己身前。
继而又对着大堂众人道:“今日是我明安约了梁公子一人赴宴,诸位请勿要再等候小女子了”一时间堂内轰动,等候的人撤去了大半。
梁三心中窃喜,这明安小姐第一花魁,今日由我拜倒在石榴裙下,岂不快哉?!想罢,便将周身银两金银器物全部交给阁中小厮,妄求与明安芙蓉一夜。
明安笑意盈盈:“早知梁公子财阔,果然出手不凡。”说罢,便把自己的外衣罗衫脱掉搭在了梁三的身上。“铛!...”锣声响起,阁内小厮及报:“良辰美景,恭祝小姐与少爷洞房花烛喽!”
说罢,便有小厮亲自抬了梁三与明安一同奔向二楼的绣房。
自是一夜春宵,梁三受用不尽。临了,明安道:“我不图公子其他,便请勿要把明安忘记了。”
梁三感激切切,抱住明安:“我自是不会将你忘记,生生世世都不会!”说罢,便要起誓言,这时明安伸出手指放在梁三的嘴唇上说道:“我们只要快活,无关其他。”......
梁三回家的时候已经日上正午,他仍觉困极,便在榻上昏睡不起。
梁三醒来的时候早已暮色合围,可是他仍旧收拾了家里的金银细软奔向了临水阁。
明安依旧接他一客,二人缠缠绵绵直到天亮。
连续有个五六日,梁三都宿在临水阁内不知天地何物。
直到丫头弹云的孩子流产,惊动了梁母。
孩子没有保住,弹云也一命归西。梁母怕家丑外扬连忙调查儿子做了什么糊涂事。
一连串起来弹云,孩子,明安全部牵扯,哪知梁三不知悔改,仍愿意同明安一处。
这夜,梁偷了了家里所有的银钱来赠与明安。
哪知明安辞收。言道:“我本想与三郎行个人间乐事,却无故招惹上了旁人,不如三郎,我们断了吧,两不相欠。”
梁三冷笑,只骂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没看见明安早已变脸恼羞成怒,取出床头短剑刺向了梁三。
你给我银钱,我及你乐事,怎么又关乎无情无义?这样一了百了,岂不更好?
到这里的时候阿雯的意识已经醒了,不知为何却又又站在了那座坟墓的旁边。
她也无从知晓梁三家中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明安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也不理解末音总想要找到人间乐事,却总遇到人间悲切。
她想要叫出末音和她谈一谈,末音却好像又失踪了。一切疑问,没有音讯。
阿雯想要回去了,可是这个坟墓是末音带她过来的,她要怎么回去?
阿雯不禁一阵慌乱,哪知刚一转身,自己就已经在了家里的房间。
不知道这次出去了多久,阿雯看向书桌上的日历,上面显示2011年。
还好,还好,这次出去了两年,自己还在读高中,一切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不知为什么,虽然自己的意识会跟着末音到处经历,但是书本上的知识也会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不知道是不是末音的神力?”阿雯狡黠一想。谁知道呢,他总是让我自救,难道还帮我做这个?阿雯又未置可否。
已经是高三了,课业一下子紧张了很多,自己的成绩虽然还可以,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阿雯心想。两周回去一次吧,也好有一个周末多学习一点,等会去给妈妈打个电话。
阿雯到电话亭的时候已经排队了很多人了,果不其然,高三的同学就是努力,都是给家里打电话,说周末不回去了,想要加紧学习。
好不容易阿雯排到了队,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她却很长时间都没有接通,通了之后,电话那端传来妈妈疲惫的声音。
阿雯听得出妈妈的声音有气无力,嘱咐妈妈要注意休息,注意吃饭。
妈妈在那头说好,又跟阿雯说生活费已经给她打过了,让她好好学习。
挂了电话之后,阿雯去ATM上查了一下账,不由得惊呆了。
10000块。
一定出什么事情了,我必须要回家一趟。阿雯心想。她跟老师请了假之后连忙去公交车站等车,不安感充满了阿雯整个胸腔。
果然,到家的时候吴敏芬并不在家,问了邻居才知道她已经住院了。
吴敏芬料定阿雯快周末了,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或者回家,等收到了阿雯的电话之后又去办了住院。
吴敏芬生病了,之前在城里的时候生活不规律,有时候会胃痛,她会忍一忍,吃点止痛药就过去了,这次却不一样,邻居好心送了一张体检券,吴敏芬拿着体检券去医院一查,原来已经到了胃癌晚期。不能让阿雯知道,她心想,阿雯都快高考了,正好最近不常回家,自己就先去住院,给阿雯打生活费的时候不小心多打了一个零就被阿雯察觉,阿雯也急忙赶了回来。
“没什么事的。”吴敏芬对阿雯说。
阿雯生气又难过,埋怨吴敏芬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埋怨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妈妈生病了。
可是吴敏芬却说:“阿雯,你一定要答应我,保守治疗吧,我不想再受太多罪了。”
“家里有张卡,在电视机旁边的抽屉里,有15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是妈妈留给你的。”
“阿雯,妈妈欠你太多了。”
“以后,妈妈就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的呀。”
说完这些,阿雯早已泣不成声。吴敏芬摸了摸她的头。
吴敏芬走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痛苦,阿雯忙前忙后,仿佛都没有伤心的时间。只是到了夜里,阿雯会看着吴敏芬的照片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只要关于吴敏芬阿雯的感情就没有那么热烈。阿雯擦拭了一下吴敏芬的照片,把她放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想要明天一早带着一起去学校。
把照片放进行李箱之后,阿雯扫视了一下家里,家里的整个陈设与刚搬来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不管是钱还是银行卡吴敏芬都喜欢把他们放在电视机旁边的抽屉里。往后再也不会有人再在这个抽屉里放钱了!想到这里,阿雯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崩溃般地决堤而出,阿雯蹲下来抱着自己想要哭的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把自己心底的悲伤全部震碎,再也不要想起这些悲伤的事情了......
不知哭了多久,阿雯有点累了,就躺在地板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吴敏芬还很年年轻,和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子他们两个手拉着手。然后画面一转,阿雯也来了,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吃饭,有阿雯最喜欢的糖醋排骨。阿雯想要用力看清那个男子的脸,可是真么样都无济于事......直到闹钟醒来把阿雯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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